大夫伸出雙指探在那小姑娘的手脈上。
婉月與白姑娘站在一旁,內心焦急,卻又不敢打擾大夫診脈。
大夫眉頭微皺,診了又診,卻是越發覺得古怪。
片刻之后,他收回了手。
婉月焦急問道:“大夫,小女情況怎樣了?”
大夫低頭說道:“夫人,老夫診了這半天,卻是越發覺得這脈象古怪,不像是尋常寒癥,仔細回想,卻又沒能找到與之對應的脈象,許是老夫…學醫不精,唉……”
“怎會這般……”婉月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大夫接著說道:“不過再這么燒下去也沒有辦法,老夫這有一個方子,暫且能緩解一下小姐的情況,但也只能緩解。”
白姑娘握著了婉娘的手,說道:“姐姐,先將藥開了吧。”
婉月心緒不寧,點頭答道:“好…好……”
大夫寫下了藥方,藥箱里缺了幾味藥,還得回藥方去拿,接著熬藥,一來二去又耽擱了數刻鐘。
將那熬好的藥喂給嬋月喝下之后,倒也沒有燒的這么厲害了。
但嬋月卻遲遲沒醒來。
大夫見癥狀好轉,這也松了口氣,提起藥箱說道:“夫人,這方子治標不治本,小姐的病癥少見,不在尋常醫書之中,還需好生考慮才是,最好不要托太久。”
“多謝大夫,我送送吧。”
白姑娘送大夫從明月樓后門出去,畢竟這青樓之地,走正門著實有些不太好,免得污了大夫的名聲。
送走了大夫之后,白姑娘回到了樓中,見婉月坐在窗邊,握著嬋月的手滿眼都是擔憂。
白姑娘說道:“姐姐莫要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待明日天明再尋別的大夫瞧瞧,畢竟嬋月這是事出緊急,能請來的大夫也只有這么一位。”
婉月抿了抿唇,點頭道:“嗯……”
“今晚姐姐便在這住下吧,明個鋪子也別開了,姐姐這樣子還怎能開的了鋪子。”
“好。”
白姑娘也沒有多留,見姐姐答應下來后便回了住處。
……
隔日一早。
天命之際,明月樓的姑娘都起床洗漱了起來,樓中有規矩,可不能睡懶覺。
白姑娘折騰到半夜,也只睡了一個半時常便又起來了。
到了嬋月歇息的房間,卻見婉月趴在床邊,望著床上的小姑娘,眼中都有了些許血絲。
白姑娘驚呼一聲,“姐姐莫不是一夜沒睡?”
婉月有些虛弱,只是搖頭答道:“我…睡不著。”
嬋月都還病著,她想睡,卻也睡不著,生怕是出什么事。
若是丫頭喊她呢?
若是忽然又燒起來了呢?
她是真的放不下心來。
白姑娘嘆了口氣,說道:“姐姐是真喜歡這丫頭。”
“可是姐姐。”白姑娘抬起頭來,說道:“你這樣又怎能行,到時候嬋月病好了,你反倒是把自己病倒了。”
婉月抿了抿唇,只是望著那沉睡中的嬋月。
婉月說道:“你說怎就這么怪呢,這丫頭從沒生過病,這次怎會燒的這么重……”
白姑娘嘆道:“姐姐就是想太多了,哪有不生病的人呢。”
“好了姐姐。”
她上前去扶起婉月,說道:“你且先去休息會吧,這樣下去你這身子不要了是不是?姑娘這,我來看著。”
婉月踉蹌了一下,許是一夜未動,腿腳有些僵住了。
白姑娘扶她去了樓中的空房,暫且先讓她睡下。
她一樣也擔心婉月累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