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不答,卻是嘆道:“阿彌陀佛……”
陳九笑著說道:“你若下不去手,陳某可以幫你,手不沾業力,何樂而不為呢?”
佛子卻是搖頭道:“殺念因小僧而起,縱使不經我手,也亂我心。”
陳九搖頭說道:“陳某雖懂些佛法,但面對你們這些和尚,卻是著實是喜歡不起來。”
在他看來,規矩越多,越不自在。
什么自在無上佛,都是扯淡的。
只會越活越不自在,成了佛又有何用,那才真是無欲無求,無念無忘。
“不管怎么說,你與她本就是一體,若是下不去手,便不要再這般壓著她了,你破不了自己的心,也破不了她的心,再久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陳九看向了那‘*’文之上的嬋月,說道:“她比你想要的要堅強的多,在某些方面來看,她也比你強的多,至少她找到了存在了意義。”
佛子點了點頭,說道:“陳先生所言不假。”
嬋月確實有著佛子沒有的東西。
佛子說道:“小僧修了一世道法,一世佛法,卻始終只是這人海之中的砂礫,我勝萬人,卻不如萬萬人。”
他回過頭來,看向陳九道:“小僧不曾找到過存在的意義,那陳先生呢?”
“從哪來?去往何方?又回哪去?”
陳九說道:“自‘無’中來,去往于‘有’,再歸于‘無’。”
佛子說道:“先生說的是生死,而非小僧想問的。”
“你想問什么?”陳九問道。
佛子開口道:“小僧想問的是…小僧……”
他卻是有些說不下去,無奈一笑,說道:“小僧也忘了。”
陳九微笑道:“你這佛修的不怎么地。”
“先生教訓的是。”佛子低頭道。
陳九倒也不討厭這佛子,最少不是那般不明道理的禿驢。
他開口說道:“陳某來此一遭,能見到你也是緣分,此前倒也見過不少修士,卻也不曾見過修佛之人,你是第一個,也許更是往后佛法最為高深的那個,不如就此坐下論道一翻,就在這識海之中。”
佛子問道:“先生要論的是佛,還是道?”
“是佛也是道。”陳九看著他,作了個佛禮,說道:“佛本是道。”
佛子盤坐下來,與之面對。
他揮手而過,識海之中的陣陣梵音化作金光文字漂浮在了二者身邊,將他,二人團團包裹。
此場,論佛,也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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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之中。
數人正靜靜等候著,卻見那先生周身忽的蕩起罡風。
“退。”
竹玉抬起手來,擋下了這陣波動,好在是及時護住了婉月與身后的白姑娘。
只有狐九,是被吹的絨毛凌亂。
狐九憤憤道:“呆竹子,為什么不護著我點!”
真是的,有了新歡,就忘了朋友。
這呆竹子還真是忘恩負義。
“這是,怎么了?”婉月有些擔憂道。
竹玉張了張口,說道:“恐怕一時半刻,是不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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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