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說的也不錯。
那珠子確實沒什么用處。
他與佛子論道數日,所成之物化作了這顆珠子,但所論的乃是佛與道,二者相容本就是逆了此方天道。
若有人得了那顆珠子,若只執著于佛或是道,那這珠子便不算是什么好東西。
沒個人的道都有不同,這珠子只有佛道雙修之人才能參悟的明白。
而且……
珠子也不是死物,生而有靈,故而也會挑人,挑不到合適的人,便會一直尋找下去。
陳九直言道:“你們只需知道,那顆珠子對青玉山而言,確實沒什么用處,找來了也是白費力氣。”
青柏道人倒也識趣,沒有多問什么,便答了一句:“既是這般,老道我也不再多想那珠子了。”
劉槐安倒是聽的一知半解,問道:“是因為那珠子是佛家寶貝嗎?”
“是也不是。”陳九說道。
劉槐安搖了搖頭,卻也想不明白,仙君不愿說,他也不敢再多問。
青柏道人說道:“還有一事,老道想請教先生。”
“道長想問那局棋,是嗎?”陳九問道。
便是那日與府君下的那局棋。
青柏道人正色道:“正是。”
陳九說道:“府君應當與你說過了吧。”
青柏道人嘆了口氣,說道:“府君只道緣在凡世,可老道卻是找不到方向。”
“道長不急,總是能找到方向的,而且也要不了多久,酒都上桌了,何不先喝酒?”
陳九將那酒壺推上前去,說道:“請。”
青柏道人倒也不客氣,給自己滿上,說道:“在山中多是喝茶,這酒,倒是許久不曾嘗過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了。”
他抿了一小口,便覺得辣口。
“嘶……”青柏道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自己整個胸腔都被這一口酒個沖透了。
緊接著便是一股灼熱之感涌上頭來,霎時間便紅了臉。
陳九笑著說道:“燒刀子,不算什么好酒,但卻夠烈。”
青柏道人瞇了瞇眼,說道:“陳先生還愛喝這樣的酒?”
“為什么不呢?”陳九說道:“茶有不同,酒亦是如此,何嘗又不是人間百味?不嘗怎的知道?”
青柏道人卻也沒想到這其中有這么多說道,咂嘴道:“先生游于天下,紅塵百味都進了先生嘴里了。”
陳九聞言大笑一聲,說道:“此言不差。”
來這凡世一遭,就屬他吃的最多,喝的也是最多。
比起小狐貍,都還要貪嘴。
劉槐安卻在一旁看的好奇,問道:“師父,酒是什么味道?”
“苦的澀的。”青柏道人說道。
劉槐安眨眼道:“那為什么,這么多人愛喝呢?”
陳九說道:“人心復雜,愁緒難解,總是得有能發泄東西,酒雖澀口,但卻能醉人心。”
他頓了一下,問道:“你年歲幾何了?想來應該不大吧?”
劉槐安答道:“才過二十。”
陳九問道:“都已經二十了嗎,那豈不是已到了及冠之年,可曾有字?”
他倒也沒想到,劉槐安都這般大了。
當初在重山遇到他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這一眨眼,就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了。
青柏道人替他答道:“我這徒兒這些年一直在鉆研敕令之法,還沒來得及取字。”
他忽的萌生想法,說道:“不如…便由陳先生為我這徒兒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