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狐九目視著老余,露出狐齒呵斥了一聲:“呵!”
老余嚇了一跳,險些連碗都沒拿穩。
“狐九!”陳九皺眉道了一聲。
狐九聞言收回了爪子來,看向先生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它只是覺得委屈。
先生好久都沒做菜了,它也很久沒嘗過先生的手藝了,可不能讓這個人全吃完了。
“它…它它……”老余有些震驚的望著那紅狐,有些手足無措。
陳九笑著說道:“我這狐兒生來聰明,能通人言,小哥搶了它的吃的,它這是在鬧脾氣,小哥不用在意就是,若是喜歡吃,便多吃些。”
老余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撓頭道:“陳大夫見諒,是我失態了,只是在軍中數年,很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了,這些都是陳大夫做的?”
陳九笑道:“獨自一人行醫治病,就學了這燒菜的本事,享個口舌之福罷了。”
狐九見那人老實下來,這才慢慢吃起飯菜來。
先生做的菜,總是好吃的。
“嗚嚶。”
狐九嘗了一口,歡喜的瞇起了眼來。
陳九伸手摸了摸它的額頭,說道:“吃菜吧。”
老余慢慢的吃起了飯菜來,也沒了方才那失態的模樣,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吃了不少東西,只因這飯菜實在可口。
明明就是一些常見的飯菜。
卻讓他口舌生津,忍不住一直吃下去。
人間絕味,大抵就是如此吧。
陳九抬頭看向將士,說道:“煎藥可會?”
“會。”老余點頭道。
陳九說道:“先前去了一趟藥鋪,好在是藥鋪里的藥都還在,如今藥已經配好了,每日兩副,你自己煎著喝下便是,雖說不能根治,但卻能緩解疫病,至于如何解決這疫病,我還得再斟酌一下。”
老余點頭道:“有勞陳大夫了。”
“不過……”老余遲疑道:“我有疫病在身,又同坐在一張飯桌上,這也真的沒事嗎?”
陳九平靜道:“不必擔心我,這疫病,落不到我身上。”
修士入練氣境后便百邪不侵,更別說陳九這樣的了。
老余說道:“我只是希望不要牽連了陳大夫。”
“放心便是。”
陳九話音一轉,說道:“話說回來,昨夜守城倒也造成了不少的傷亡,如今軍營也搬到了城里,你身帶疫病便不要多到外面走動了,免得說不清楚。”
“搬到城里面了嗎……”老余神色凝重道:“我知道了。”
“嗯。”陳九站起身來,說道:“陳某有事得出去一趟,小哥便自己熬藥吧。”
老余點頭道:“陳大夫客氣了,這些事自本就該由我自己來。”
“嗚嚶。”
狐九從桌上躍下,順著先生的褲腿爬到了先生的肩膀上。
一人一狐便這么走出了客棧的大門。
老余望著那穿著儒衣的大夫,不管怎么看他都覺得有些怪異。
總覺得這位陳大夫,不像是個大夫。
而且那紅狐也古怪的很,他就從未見過這般聰明的。
“到底會是什么人呢……”老余口中呢喃一聲,想了半晌也猜不到什么來,便就不想了。
總歸這個陳大夫不會是什么惡人,這是直覺使然。
但也必然不會是什么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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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