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陳九揉了揉眉心,這事情反倒成了個麻煩。
若是尋常瘟疫,直接出手也無大礙。
可這是天作怪,他若是直接插手,保不齊還會再有變故。
只能另尋他法。
狐九趴在一旁,問道:“先生,瘟疫會死很多人嗎?”
“不錯……”陳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時候,瘟疫比戰事都還可怕,一場疫病便死傷數十萬人。”
“數…數十萬!”狐九驚的立了起來。
饒是它走遍了大江南北,估計都不曾見過這么多人。
“不要小瞧了疫病。”陳九說道。
狐九平靜下來,問道:“先生有法子嗎?”
“如今暫無。”陳九搖頭嘆道。
先生也不是萬能的,再則,也不是什么事他都能顧的上的。
在這人世走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沾了些因果,先生是不沾凡塵,但身在紅塵,又怎不是紅塵客呢。
陳九抬起頭來,嘀咕道:“再看吧。”
事情總不是毫無出路的。
終是機關算盡,也會有空子可鉆,就算是頭頂的上蒼也不例外。
……
入夜之際,天色也暗淡了下來。
軍營駐扎進了城中,也多了許多光亮,不至于那般空寂駭,守城的將士們見身后暖光,也能安心許多。
西襄城中的一處藥鋪里,一位蓬頭垢面的少年靠在窗邊瞧著外面的街道。
他探出頭來,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敢走出門去,細心關好門窗,轉眼躲進了一處小巷子里。
兜兜轉轉,在這夜色之中游蕩。
少年喘著粗氣,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確認沒人才敢放心的繼續往前走。
城中已然被封鎖,若是被人抓住,便會被抓出城去,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終于,少年到了目的地,見那客棧牌匾上有著四字—“四方客棧”
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拍響了大門。
“砰砰砰……”
少年有些膽怯,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百草堂的,今日正午……”
“咯吱。”
忽見客棧的大門從里被拉開,少年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險摔倒在了地上。
老余用一塊布捂住了口鼻,說道:“進來吧。”
“好,好。”少年低著頭走進了客棧里。
老余招呼他坐下了下來,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去找叫陳大夫。”
少年顯得有些慌張,聞見這客棧里有著一股藥味。
他見眼前之人捂著口鼻,便問道:“你得了疫病?”
才走上樓梯的老余頓住了步子,看向了客棧里坐著的少年,說道:“你若是害怕了,現在就可以走。”
少年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走,我不會走的。”
老余輕哼了一聲,走上樓去敲響陳大夫的門。
“陳大夫,那小子來了。”
房門從里被拉開,陳九看了他一眼,問道:“怎的找了塊布捂著嘴?喘的過氣嗎?”
“陳大夫,我有疫病。”老余說道。
陳九聞言便沒再說什么,跟著老余下了樓去。
樓下坐著的少年攥著衣角,見到那穿著儒衣的先生走下樓來立馬就站了身,顯得極為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