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依我們這邊,他都沒問題。”
于東點點頭,“那明天晚上請他到酒店這邊來吃完飯吧,告訴他,還有余樺他們,問他介不介意……你有他號碼么,我直接跟他說吧。”
“有。”姜杰掏出本子,“在這里。”
于東點點頭,走到電話旁邊,直接撥了過去:“你來給我翻譯。”
電話很快接通,于東直接自報家門:“你好,我是yu。”
電話那頭的勒·克萊齊奧聽到前幾個字還有些疑惑,因為完全聽不懂,等他聽到yu的時候,立即明白了。
“你好,yu先生,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電話。”
“我也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邀請,不知道你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愿不愿意撥冗到我住的酒店這邊來一起吃個飯。”
姜杰把于東的話翻譯成法語,勒·克萊齊奧笑道:“當然,榮幸之至,聽到你在巴黎的遭遇,我深表遺憾。巴黎的警察總是帶著一種一眼就能看到的倨傲,因此他們對你的冒犯反而一點都不令我驚訝,他們有一種把事情辦糟糕的能力。”
克萊齊奧“夸”了一句巴黎警方之后,又說:“巴黎,作為一座已經褪去色彩,只剩曾經的城市,能夠吸引到你這樣優秀的作家,是它的榮幸。”
“克萊齊奧先生,你言重了,巴黎有你這樣的作家在,當然能夠吸引到我以及全世界各地的作家們。”于東笑了笑,回了一記馬屁,然后又說:“明天晚上,除了我還有其他幾位朋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克萊齊奧很快地說道:“不知道你說的這幾位朋友中,有沒有《活著》的作者魚娃?”
“噗——”
姜杰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于東不明所以,小聲問道:“怎么了?”
姜杰搖搖頭,然后把克萊齊奧的話給翻譯了一遍,不過沒有模仿他的口音。
于東莫名其妙地看著姜杰,回著克萊齊奧的話:“當然,除了他……”
兩人聊了大概有十分鐘,不過內容不多,畢竟中間需要姜杰來翻譯,耗費不少時間。
而且大部分時間,克萊齊奧都在吐槽法國,吐槽巴黎。
這跟于東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本以為克萊齊奧會跟他多聊些文學方面的事情,哪知道克萊齊奧就一個勁地吐槽。
但是話又說回來,克萊齊奧的作品也是這樣,對巴黎很不友好,只要讀過他作品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巴黎。
而且他跟其他一些作家的愛之深恨之切不同,就是赤裸裸地嫌棄,他認為西方文化太過專橫。
“對了,你剛才笑什么?”于東忽然看向姜杰。
“我剛才……”姜杰正要說,可能是想到剛才克萊齊奧的話,又再次笑了起來。
這次他不再忍著,而是哈哈大笑,“老板,你知道他剛才,剛才怎么叫余樺老師的名字的么?”
“怎么叫的?”于東問。
“他叫余樺老師魚娃,哈哈哈。”
聽到魚娃,坐在窗邊的程硯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克萊齊奧是個羊城人吧。”
本來于東沒笑,聽到程硯秋這話反而笑了,他搖了搖頭起身,“走,咱們去找魚娃老師他們說一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