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年輕,這段時間又補了不少,雖然開了挺長時間車,狀態倒還可以,他看著余樺他們:“作代會后天開始,明天沒什么事情,你們可以多睡會兒。”
蘇桐本來在閉目養神,聽到于東這話,微微張開眼看著他:“你明天還想睡懶覺?想得倒美!”
莫言笑道:“蘇桐說得沒錯,睡懶覺這事咱們想都別想了,不管是浙省代表團、上滬代表團還是蘇省代表團,他們都知道我們今天到,明天肯定要拉著我們去開小會。還有燕京這邊,熟人這么多,也一定會來找我們。”
另一邊,余樺已經快要睡著了,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嘟囔道:“明天早上,誰來我都不敲門,反正我肯定要睡到中午……”
余樺的話沒落音,忽然一道清亮的喊聲在酒店大堂響了起來:“唉,余樺、莫言!”
于東先轉身看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黑色大衣,一頭卷發的青年女性哈著雙手從酒店門口往里面走,跟在她后面的還有大概男男女女十來個人。
余樺還沒從沙發上坐起來,這女人笑瞇瞇地往他們這邊走,一邊走一邊說:“剛才在路上我還跟人聊,說這么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熟人。真沒想到,還真給遇到了。”
莫言笑著站起來,“鐵主席,你們也才到啊。”
“才到,才到。怎們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這時余樺也站了起來,解釋道:“我們自己來的,哪像你,到哪兒都是前呼后擁,一大陣。”
鐵琳不禁撇嘴:“你這話說的,我看是你余樺太清高,有人想跟你走近點,你都不樂意。”
說完,她又看向于東跟蘇桐,“這兩位是?”
莫言笑著介紹道,“蘇桐,于東,這位是《玫瑰門》的作者鐵琳。”
鐵琳挑了挑眉毛,撫掌道:“久聞兩位大名,今天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于東跟蘇桐也都笑著跟鐵琳打招呼,“久仰,久仰。”
鐵琳對于東跟蘇桐來說,算是文壇前輩了,她七十年代就開始發表作品,雖然她沒什么特出圈的作品,但是在文學圈還是很受認可的。
除了在文學上有些造詣,鐵琳在作協也混得不錯,現在已經是北河省作協主席,而且有消息說,這次作代會后,她就會從北河調到燕京來。
于東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鐵琳不但被調到燕京來了,后來還會是中國作協主席。
鐵琳跟余樺他們聊了幾句,就去帶著他們省代表團的那些人辦入住了。
等到鐵琳走后,余樺看著北河的那群人,揉了揉眼睛,“好像沒幾個認識的。”
莫言笑道,“你是眼神不好使,我看到譚歌了。”
“是么?”余樺又看了看,撇嘴道:“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他也不說來跟我們打個招呼。”
“又不熟,人家不好意思吧。不過我也沒想到,都這會兒了還能見到他們。北河離得這么近,也搞到半夜才到。”莫言說道。
“人家離得近,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說不定就是吃了晚飯,然后晃晃悠悠坐著大巴車過來的。”蘇桐打了個哈欠,“行了,小胡過來了,我們先去房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
第二天一大早,于東就聽到隔壁傳來轟隆隆的敲門聲。
這敲門聲響了很多次,越來越響,越來越不耐煩。
后來于東又聽到有人喊,“余樺,出來啰。”
聽著有點湘江口音,頗為爽朗。
“余樺,出來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