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也是想逗逗余樺,見他發火,笑著說道:“息怒,息怒。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飛雨那邊,幫你好好地批評一下他,幫你質問他這人怎么搞的,也不能因為你天天四處游蕩,無所事事就這樣對你吧,讓人看不下去。他難道不知道么?你是天才型,海明威式的作家,跟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不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只要有那么一兩天抓住靈感就行了。我去問問他,是不是因為自己雖然努力,卻依舊難以望到你的項背,所以心生妒忌……唉,余樺吾兄,你去哪兒……慢走啊……”
……
事實證明,人是一種記仇的動物,而這種動物中,名為作家的尤甚。
下午被于東懟了一番,后面連續三天,只要見面,余樺必然會陰陽怪氣于東跟畢飛雨一頓。
早上于東吃早飯的時候,余樺透過窗戶往里面看,“呵,這么努力的作家也要吃早飯的嘛,那我這種天才型,一天要吃八頓才可以。”
于東去辦公室工作,余樺偶爾會站在辦公室門口,裝作自言自語地大聲說:“還是不進去了,免得招人嫌。”
到了晚上打牌,余樺會看著畢飛雨跟于東兩個,說:“非天才型的作家,難道也會打牌?”
后來于東跟畢飛雨兩個實在是受不了了,表示愿意請余樺吃頓飯賠罪,余樺這才作罷。
至于金陵師范大學的事情,也定了下來,時間是五月十七日。
聽到這個時間的時候,金陵師范那邊也有些意外,因為距離五月十七號已經沒幾天了。他們原本想著,如果能夠把于東他們請過去,自然要好好宣傳一番,這必然是要花時間的。
但是既然于東他們定了時間,金陵師范這邊也不好反對,這事他們也是說了好久才有了這次的機會,如果這次再請不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五月十七日上午,于東他們幾個吃過早飯之后,真就沒有坐車,而是靠著雙腿晃晃悠悠地去了金陵師范大學。
他們到金陵師范大學門口的時候,迎接他們的金陵師范師生們集體愣住了。
“那好像是于東他們?”
梁惠實推了推眼睛,瞇眼朝正在往這邊走的一群人看去,隨后睜大了眼睛,“還真是他們!”
校長許揚帆責問道:“惠實,怎么搞的,怎么讓他們走過來了?”
梁惠實就是畢飛雨的大學同學,這次的活動全程都是他跟畢飛雨聯系的。
被校長責問,梁惠實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提前問了畢飛雨,要不要我們派車去接,他跟我說的是不用,他們自己會安排,我哪知道……”
他哪知道,畢飛雨他們的安排就是步行過來。
其實金藝離金陵師范大學不遠,走過來確實沒問題,只不過現在這場面卻有些尷尬。
金陵師范這邊的師生們遠遠地就看到了于東他們,按理說為了表示重視,應該是要迎過去的,但是雙方距離實在有些遠,真要迎過去好像也有些不合適。
就這樣,金陵師范的師生們看著于東他們慢慢走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表情。
整個過程持續了有兩三分鐘,直到于東他們走到跟前二三十米的時候,許揚帆臉上浮起笑容,帶頭迎了過去。
“于東老師、莫言老師、余樺老師、畢飛雨老師,我代表金陵師范大學一眾師生歡迎幾位蒞臨敝校,有失遠迎,請多包涵。”
于東笑著跟許揚帆握了握手,“許校長客氣了,咱們都是鄰居,權當過來串個門子,諸位這樣到門口迎接,倒是讓我們幾個心生惶恐了。”
“是我們安排不到位,應該派車去接的。”
畢飛雨笑道:“梁惠實跟我說過要派車來接,是我們給拒絕了,這么近的距離,我們幾個安步當車,一路走來,也正好欣賞欣賞早景。”
“幾位好雅興。”許揚帆撫掌笑道,“還請幾位隨我一起進校,咱們邊走邊說,路上我再跟幾位介紹與我一起出來的師生以及我們學校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