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除夕,二十七還艷陽高照,二十八這天金陵下了大雪。
大清早,于東蹲在他跟程硯秋住的小屋樓下,看著園子里面雪花飄舞。
程硯秋坐在屋里,笑道:“你坐門口不冷么?”
“下雪不冷化雪冷。”于東笑了笑:“簡單的物理學知識。”
“那你抖什么?”
“肌肉的抖動可以將生物能轉化為熱能,以此來保持體溫,簡單的生物學知識。”
程硯秋翻了個白眼,“人冷的時候會去找溫暖的地方,這是……常識。還有,人受涼了會生病,生了病就要吃藥,也是常識。”
于東縮了縮脖子,起身往屋里走:“嗯,你說得很對。”
不過他剛轉頭,就聽后面有人喊他:“東叔,東叔,我們堆雪人啊。”
于東又回過頭,是余海菓,穿著件花棉襖,還戴了一個虎頭帽子,小跟班馮常棣屁顛顛地跟在他后面,一大一小兩個小子小臉紅撲撲的,顯然是剛鬧騰過。
他們倆跑過來,看到屋里的程硯秋,便又禮貌地喊道:“秋姨。”
程硯秋見這倆小子來了,就朝他們招招手,“海菓,常棣,來,給你們糖吃。”
“我媽說,糖吃多了牙要掉的。”余海菓嘴里說得挺好,兩條小腿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朝程硯秋那邊走了。
馮常棣咧著嘴笑:“姨,我牙好。”
拿到了糖之后,兩小子也沒再找于東要堆雪人,抱著糖往前院跑。
于東就知道余海菓這小子過來不是為了堆雪人,這雪才剛下沒一會兒,地上一點積雪都沒有,怎么可能堆得起來雪人,要于東看,這小子就是為了來討糖吃的。
看著余海菓他們蹦蹦跳跳的背影,于東正要轉頭,卻又聽到余樺的聲音傳來,“于員外,快來打牌!”
于東裝作聽不見,直接進了屋。
余樺站在會客摟二樓,一臉疑惑地摸了摸腦袋,于東這家伙現在耳力怎么這么差了?
……
今年過年,深空公司依舊帶著員工們以及沒有離開的客人們一起過了年。
不過當天雪下得太大,路都被封了,所以于東他們晚上就沒有去金陵飯店陪他們一起過年了。
后來雪又下了好幾天,于東他們干脆就沒走親戚,一群人待在落園里面倒也不無聊。
斯皮爾伯格跟盧卡斯他們也因為大雪困在金陵,本來吉米還要帶他們去其他城市逛逛,也因為大學沒能成行,聽說吉米帶著他們天天打摜蛋,還舉辦了一個內部的摜蛋大賽,戰況挺激烈的。
一直到初五的時候,天才放晴,又過了一天,等雪化了一些,路好走了,于東他們才開始走親戚。
初九把金陵這邊的親戚走完,初十于東他們就回了上滬,花了兩天把上滬那邊的親戚走完。
正月十三大早上,于東正在家里補覺,畢飛宇過來將他家門敲得通通響:“于員外,快起床了。”
程硯秋正在書房準備開年的課程計劃,聽到敲門聲,便跑去開門。
“畢老師,大早上的你有什么急事么?”
畢飛雨把一份《人民日報》遞到程硯秋面前:“弟妹,你看看這個。”
……
程立業早上剛到辦公室,就看到系主任沈昌河站在他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