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可以在附近好好逛逛,意大利雖然是個很乏味的國家,但是皮埃蒙特的景色值得一看”
塞爾吉奧過來搭訕似乎并沒有特別的目的,就是跟于東閑聊天,扯東扯西的,也沒有個主題。
不過塞爾吉奧說話很有意思,雖然話很多,卻并不認人厭煩。
聊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塞爾吉奧看著于東身后,有些驚訝道,“艾柯先生。”
于東聞言轉身,隨后便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六十多歲,中等身材,大胡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兩側眼角往下落,眼神中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狡黠。
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比他要稍矮一些,留著一頭白色的短發,非常知性,能看得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應該非常漂亮。
還沒等于東開口,塞爾吉奧就主動為他介紹,“yu,這位是我們意大利非常著名的學者安貝托艾柯先生,他也是一名符號學家。”
塞爾吉奧將“符號學家”這個詞咬得很重,達芬奇密碼引起的風波自然也蔓延到了意大利。
于東看著眼前的老頭,挑了挑眉毛,剛才塞爾吉奧叫人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現在聽到全名,當即知道這人是誰了。
安貝托確實是個很厲害的符號學家,在學術界很有地位,而他之所以被大眾所熟知,是因為他寫過一本,名字叫玫瑰之名。
玫瑰之名這部是二十年前出版的,于東之前寫達芬奇密碼的時候,為了更好地研究符號學,就曾拜讀過玫瑰之名。
“你好,艾柯先生,我曾讀過你好幾本書,受益匪淺。”
安貝托笑著點點頭,“我已經看過達芬奇密碼了,很難想象,你作為一個行業外的人,卻能對符號學有這么深入的了解,看得出來,你肯定是做過大量的研究。”
“其實里面跟符號學相關的知識,大部分都來自于我一個朋友搜集的資料,他對符號學非常感興趣,曾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研究符號學。”
“哦”安貝托揚了揚眉頭,“你的這位朋友也是作家么”
“他叫丹布朗,是個音樂人。”
“音樂人真有意思。”安貝托笑了笑,側過身子給于東介紹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這位是安妮塔拉哈,是edizionieo出版社的顧問。”
“你好,拉哈小姐。”
安妮塔拉哈跟于東點點頭,“很高興見到你,yu先生,你能來到意大利,是我們的榮幸。達芬奇密碼我也看了,對于你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我由衷地佩服。你總能駕馭不同類型的作品,或許這就是為什么你這么受意大利讀者的喜愛。”
對于安妮塔拉哈對自己的吹捧,于東一點都不奇怪,安貝托說她是出版社的顧問,大概也兼顧著一點拉作者的業務
“拉哈小姐說笑了,真正的大師是你身邊的安貝托先生。”
安貝托笑著擺擺手,“我們坐下來聊天吧,反正今天上午也沒有其他活動。”
于東點點頭,跟著一起坐下,他也想跟安貝托好好聊聊。
幾人在屋里面聊了半個小時后,就移步到了院子里面。
夏天的格林扎納挺熱的,不過搭了棚之后,一陣陣微風從遠處吹來,倒也還算愜意。
因為達芬奇密碼剛發布,安貝托又是符號學大師,所以幾人聊天的內容主要也是圍繞著符號學展開。
雖然塞爾吉奧跟安妮塔對符號學不怎么了解,但是符號學這門學問很容易做到深入淺出,一些看似非常專業的東西,也能夠解釋得非常清楚。
因為符號學不是憑空產生的,也是一環扣一環,每一層的邏輯都非常強烈。
聊著聊著,他們又開始聊起文學來。
安貝托先開口,說起了中國文學,這幾年中國文學在意大利非常火熱,不管是業界人士還是普通讀者都對突然火起來的幾個中國作家津津樂道。
但事實上,在意大利,不管是讀者還是學者,對中國文學的了解都不多,即便是安貝托,他對中國文學的了解也只局限在于東他們幾個人身上。
等到于東提起意大利文學的時候,安貝托感慨道,“意大利文學界這幾年人才稀少,而且寫作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少。”
塞爾吉奧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除了作者,愿意花時間看書的讀者也越來越少,年輕人更愿意看電視。”
安貝托看了塞爾吉奧一眼,又說,“其實最近幾年倒是有一個年輕作家表現挺好,是一個叫埃來娜費蘭特的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