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擇臣搖頭道,“沒有,我只是特別關注了這個陶湖村小學。我當時想著,既然是要支教,自然是要去條件艱苦,地方偏遠的地方。深空資助的學校中,條件艱苦的有不少,但是像陶湖村這樣的卻不多。”
陶湖村雖然在山里面,地方很偏僻,但是人口不少,得有兩三千人,雖然山上山下通了條路,但是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離潮村雖然也有三千人,但其實離山下不是特別遠,村里人還時常出去趕集。
但陶湖村卻不行,之前沒有修吊索的時候,光是上山下山單程就要小一天的時間。
現在深空給他們修了一條吊索橋,能夠省去很多路,但也要不停走上大半天時間才能到,而且還不是村子中心。
想要到村子中心,還得再走上近兩個小時。
以前吊索橋沒有修的時候,大部分人家兩三個月也不一定會下一趟山。
村里的小學情況更復雜,有個小學,原先是木頭房子,就兩個代課老師帶著兩三百號學生。
沒錯,雖然陶湖村地方偏僻,但是學生卻很多,跟其他地方的學校情況大不相同。
如果不是因為這里學生多,深空大概也不會資助這邊的學校,深空做這些事情特別講究效率。
非特殊情況,深空是不會將資源投入到那些地方偏僻學生少的學校的,因為資源有限,必須合理分配,得讓更多人得到幫助。
或許講究效率不太人性化,但這就是深空公司的宗旨。
其實最早的時候,陶湖不僅僅有小學,還有一個初中,只不過后來實在辦不下去就停了,想要上初中的人都送到了山下。
小學有兩三百的學生,按理說上初中的人不會太少,但事實上,之前陶湖初中還在的時候,每年收的學生只有十幾二十個,三個年級加起來不到四十,而且是每年遞減。
“幼,快到了。”畢飛雨忽然說道。
眾人抬頭朝前看去,已經隱約能夠看到幾個民房。
但是隔在他們跟民房之間,還有一個峽谷,他們需要先通過吊索橋。
看著已經顯露出來的吊索橋,王曉波擔心道,“這吊索橋背著人好走么”
畢飛雨看了眼吊索橋,這個橋比他們想象的要簡陋,距離倒是不長,看起來也就三十來米,寬度大概一米都不到,下面鋪了層木板,兩邊用繩子結了個網。
正常行走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但要是背著個人,多少會有些令人擔心。
史鐵笙正要說什么,畢飛雨已經走過去將他從學生的背上接過去,十分豪氣地說道,“這有什么的,我這就帶你過去。”
隨后畢飛雨直接背著史鐵笙走上了吊索橋,一路上健步如飛,不到半分鐘就走到了對岸。
一眾人看著畢飛雨走那么快,都是提心吊膽,等他徹底走過去,才終于松了口氣。
余樺被嚇得夠嗆,回過神來后,站在這邊張口就罵,“畢飛雨你要是想死,也不要拉著別人墊背”
趴在畢飛雨背上的史鐵笙卻笑呵呵地喊道“沒關系的,飛雨穩的很,而且就算真是失手,我給他墊背,我不吃虧,這小子肯定要比我活得長。”
其實剛才在吊索橋上的時候,史鐵笙也很慌,但真走過來了,他倒是有種興奮感,感覺身體里面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
三月份的山里面,兩岸已經冒出點綠色,不時會有些不知名的動物在樹林間發出叫聲,有那么兩三只鳥兒繞著從樹林飛出來,繞著吊索橋飛了一圈,史鐵笙剛才就瞅見了盤旋在腳下的鳥,倒有種自己也長了翅膀的感覺。
他甚至產生過一絲可怕的念頭,如果真的掉下去了,倒也沒什么,至少比別的死亡方式更有意思,在臨死前感受了這山林的奇美。
只不過,真要是那樣,可惜了畢飛雨,也可惜了沒跟希米他們打聲招呼。
眾人過了吊索橋之后,余樺還在罵罵咧咧的,畢飛雨不回話,史鐵笙則一直在安慰余樺。
走了好一截,終于走到了第一個民房。
他們還沒到門口,一個老頭兒就披著外套從屋里出來,直愣愣地看著他們這一群人。
走近之后,余樺笑道“大爺,你好啊,請問這是陶湖村吧”
老頭兒點點頭,“你是哪裹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