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思想工作一做,陳玉青態度也緩和了許多,嘴里念叨:“處對象我不反對,不過她不該瞞著我們。都已經幾個月了,一點信沒往家透露。人病了,她天天送飯,我就說她怎么改了性子,還自己煲湯了。”
“之前端午的時候,她非要吃肉粽,當時我就想,這事也透著詭異,現在想來八成也是給那小子的。還有,老程我給你說,這事老吳也知道,但他就是沒跟我們說。”
“哦?老吳也知道?那說明小伙子不差,要不然老吳肯定早就跟我們說了。”
“你倒是什么事情都往好了想。”
“我實事求是嘛,對了,小伙子干什么的,也是學校老師?教什么的?哪里人?”
陳玉青看向程硯秋,“你問你女兒,我不知道。”
“你看看,一點都不會把握重點,這么重要的事情不先問清楚。落落,跟我們說說。這事是你干得不對啊,處對象是人生大事,我們做父母的總有知情權吧?”
面對會審,程硯秋只能乖乖交代:“他叫于東,在學校教……”
“哎,等等,叫什么?于東?干勾于,東南西北的東?”程立業連忙問道。
“嗯。”程硯秋點頭。
“你們學校有幾個于東?”
“就他一個。”
陳玉青云里霧里地問道:“怎么了這是?”
程立業笑道:“我說你吧,一天到晚就知道搞音樂,平時也該多接受一下文學熏陶才是。于東,這兩年冒頭的青年作家,之前《揚子晚報》還有他專訪,你不是天天都看《揚子晚報》么,怎么就沒看到他?”
“我也不是什么都看,沒看到不也正常?你快跟我說說,他怎么樣,既然是作家,怎么跑到金藝去教書了?”
“嘿,你別說,我對他還真有些了解。他之前弄的那個讀詩會,可把我搞得焦頭爛額,咱們學校有不少學生都加了這個讀詩會……”
夫妻倆湊到一起,說起了于東的事情。
程硯秋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爸媽。
怎么突然感覺這事跟自己沒多大關系了呢?
……
于東回到院子里時,畢飛雨正蹲在他房間門口抽煙,那一臉的愁容,老遠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搞的,跟嫂子談得不理想?”
畢飛雨嘬了口煙,抬頭看他,“也不是。”
“那是為什么?”于東順勢在畢飛雨旁邊蹲在,“你這表情,還挺嚇人的。”
“她同意來金藝了,不過我一想吧,她來了雖然是好事,不過以后就沒那么自由了。你不知道,你嫂子特嘮叨,我早上起床稍微遲點,她就要嚷嚷,總是說我懶,不干活。”
“你不懶么?”于東反問。
畢飛雨哀嘆道,“懶是懶,就是不想讓人嘮叨嘛。”
“那你死乞白賴地求她過來?”
“主要沒人嘮叨,有時候也怪不習慣的……”
于東一下子站起來,啐道:“老畢,你這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畢飛雨搖頭晃腦道:“賢弟啊,你還是太年輕,等你跟程老師結過婚,就能夠理解為兄的心思了。”
于東連連擺手,“別,我可不像你這么懶。我可是我們當地,十里八鄉聞名的勤快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