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意聽到于老師,好奇是誰,也拗頭過來。
“小于啊,你怎么來了呀。”
見到于東,王安意很高興,本想要站起來,卻被金羽澄一把按住,“王姐,理著發呢。”
“哦,哦,差點給忘了,小于你擔待點,我這正忙著呢。”
于東笑道,“沒事,你們先忙。”
旁邊的趙老師見金羽澄跟王安意都認識于東,就有些好奇,“這位是?”
王安意笑呵呵地說道:“老趙啊,虧你號稱什么百曉生,于東,咱們上滬本地的作家都不認識啊。”
“哦,原來是于東,幸會,幸會,我是趙厲宏。”
聽到是趙厲宏,于東也很意外。
上滬有名氣的作家就那么些個,趙厲宏算是其中排得上號的。
趙厲宏作品主要都在詩歌、散文這塊,他還有不少作品入選過教材,于東還在后來燕師大版的中學語文書里面看到過趙厲宏的《學步》。
只不過眼前的趙老師,看起來更像個街溜子。
街溜子也有街溜子的好,趙厲宏非常自來熟,第一次見于東就拉著于東聊得火熱。
“我這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愣是沒認出來你。《上滬文學》這邊我熟啊,小金會理發,我跟王安意經常過來找他幫忙……”
聊了一會于東才知道,趙厲宏現在跟王安意情況差不多,都是上滬作協的專業作家。
他們平時都在協會創作室,因為工作屬性,比較自由,所以經常會跑到其他單位串門子。而且他本來就在《萌芽》雜志社工作過幾年,對作協的這棟樓熟得不能再熟了。
也是因此,他也常常自詡百曉生,上滬作協大大小小的事,形形色色的人,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王安意理完發,換了趙厲宏去理,王安意又拉著于東聊天。
王安意確實喜歡于東這個小弟弟,當年于東還沒成名的時候,兩人就結了緣,而且當時王安意就覺得于東不錯。
“金陵又不遠,沒事回來看看嘛。你是上滬人,現在到金陵工作,上滬作協不就是你娘家么?剛才我笑趙老師沒認出來你,其實你自己也有問題的呀,你要是多回來看看,他怎么可能認不出你。”
正在理發的趙厲宏聽到這話,笑著接茬道,“是的嘛,不怪我的呀。”
金羽澄拿著推子給趙厲宏推脖子,一邊推一邊說道:“這也不怪于老師,他確實很忙。他不像二位老師,能專心創作,學校還有那么多學生要他去照顧。”
王安意當然不是要怪于東,不過是在拉家常而已,聽了金羽澄的話,她笑道:“我知道,他每年產量也高,比得上我跟老趙加起來了。”
“是的呀。”
“以后上滬文學這塊,還得靠小于撐著了,我們眼看著年紀不小了。”
“年輕的時候是要拼一拼。”
……
于東坐在小房間里,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天,感覺像是真地到了一處鄉鎮的理發室,碰到一起來剪發的老鄉,閑來無事拉幾句家常。
至于外面的編輯部,像是遠在天邊的世界,多少煩擾嘈雜都被擋在門外。
到了后來,王安意左左右右地看了于東一圈,大手一揮,“金羽澄,一會兒給小于也理個發。”
“不用,不用。”
于東的拒絕根本不管用,王安意跟趙厲宏兩人一左一右押著于東,像是押解犯人上刑場一樣,將他按到了椅子上。
來活了。
金羽澄笑了笑,舉起了剪刀。
于東千想萬想,也不會想到,他就是來作協串個門,連頭發也順便給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