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心理現實主義是個什么東西?”
余樺看到這些評論后,也跑來找于東,詢問什么是心理現實主義。
“你關注這個干嘛?”于東笑著問他。
“我好奇啊。”
“不用好奇,這種名詞都是其他人搞出來的,對咱們作用不大。”
余樺搖頭嘆道,“其實有時候也挺沒意思,我自己寫的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屬于什么派別,倒要別人過來提醒我它們是什么東西。”
“這就是分工不同,你一個作家就是寫東西的,他們批評家就是分析你寫的東西的。你寫的東西是些什么東西,對你來說其實不重要的,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非常重要。作家有時候不應該太過關注自己寫的東西是什么東西,如果關注太多,很容易發現自己寫的東西不是東西,后來就天天想著要寫出一些是東西的東西。”
余樺原本要點根煙的,聽完于東這話又將煙放了回去,撇嘴道:“你在這跟我說繞口令呢。”
“你就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吧。”于東笑道。
“是有點意思,不過還差點意思。”
“什么意思?”于東問。
“作家關注太多這些東西,不一定會天天想著寫出一些是東西的東西,也有可能會天天想著寫一些不是東西的東西。”余樺說。
于東笑著點頭,“說得沒錯,不過聽起來這是你們之前搞先鋒文學的心路歷程?”
“你……”余樺拿手點了點于東,“跟你說不著,我找飛雨玩去。”
……
去燕師大前的一個禮拜,于東要先辦件大事,他跟程硯秋要訂婚了。
照岳父岳母的說法,訂婚流程其實很簡單,女方的親戚去男方家吃個飯就行了。
在此之前,于東要帶程硯秋去買兩套新衣服。
說起買衣服,于東才想起自己還真沒送過程硯秋什么東西,也就是從美國給她帶了幾張CD回來。
所以于東就想給程硯秋多買點東西,不過去了商場之后,程硯秋非但沒要更多東西,還反手給于東買了兩套衣服。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程硯秋還笑:“其實就應該給你買衣服,你看看咱們倆,我家里,宿舍里,兩個衣柜的衣服都快塞不下了。你呢,不管什么季節,好像就那么兩三套衣服。春秋黑外套,夏天白襯衫,冬天兩件毛呢子大衣。衣柜里面,衣服都沒有書多。”
“我怕麻煩。”于東笑道。
衣服多了確實麻煩,掛在那里時間久了還得重新洗,而且真的占地方。
他宿舍里的衣柜現在放的全是書,書越來越多,都快沒地方放了。墻邊弄了個小柜子,但是容量也一般,放不了多少書。
畢竟宿舍就那么點兒大地方,多放了一個柜子已經很不容易,要是再弄個大書柜用來存放書籍,他那個宿舍就沒地方下腳了。
有時候他干脆就把衣服疊一疊放在床角,騰出地方來放書。
程硯秋笑盈盈地看著于東:“你也有怕麻煩的時候,以后的衣服的事情交給我吧,不過你要洗碗,說不定有時候還要做飯,我現在廚藝還在進步當中,需要一點時間。拖地的話,也可以交給我,這個我拿手。”
“還有啊,以后書房肯定要放我的鋼琴,不只是鋼琴,還有……”
程硯秋挽著于東的胳膊,憧憬著未來的生活,于東就這樣聽著,他之前從未想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竟然也能如此入耳。
真正構成生活的永遠不會只是琴棋書畫詩酒花,更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生活需要詩意,更重要的是能夠從最簡單的生活中找到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