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學校人少,車能飆得起來,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單身宿舍這邊。
畢飛雨把車子一停,朝里面喊道,“于東,出來迎客了。”
“在這呢。”
忽然菜圃里冒出一個人,畢飛雨跟張一謀轉頭看去,竟是于東。剛才于東貓在黃瓜架子后面,他們倆沒看到他。
張一謀看著置身于菜圃中的于東,調侃道,“畢老師說你忙,看起來確實是忙。”
于東揚了揚手中的韭菜,“不是你要來了嘛,我給你割點韭菜嘗嘗。”
畢飛雨也笑,“韭菜好啊,水里海帶,陸上韭菜,都是好東西。現在也正是吃韭菜的時候,不是說,六月韭臭死狗,九月韭佛開口嘛。而且這里的韭菜不簡單,都是非特性肥料培育出來的。”
“非特性肥料?”張一謀一臉疑惑。
“嗯,這肥料既是人工肥料,又是天然肥料。”畢飛雨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是人工……”張一謀琢磨一下,忽然大悟,當即爆出國罵:“真他娘的邪性。”
畢飛雨攤了攤手,一臉無辜道,“這是余樺那天說的,我只是轉述。行了,于東你也別忙活了,跟我們去我家那邊吧。”
三人去了畢飛雨家,余樺早就等在那里。
四人啥也沒說,先把牌桌支了起來。
倒不是不急著說正事,而是正事也可以在牌桌上說。
抓著牌,張一謀說道,“我跟李曉棠說好了,等過些日子有時間,咱們再碰個頭,把劇本的事情細說一下。你們兩個有什么具體想法?”
其他兩人沒回應,余樺作為旁觀者先開了口,“張導,我認為呢,你讓他們三個一起當編劇,這絕對是個昏招,不是質疑他們能力,只是這一件事情交給三人做,總會有分歧,影響效率。”
“這事我有考慮到,李曉棠老師那邊呢,意思大概是不太想具體參與,最多掛個名字,給些意見。主要還是看于東跟畢飛雨,所以只要他們兩人分個主次就行。”張一謀說。
“于東為主吧,他畢竟是上滬人,對上滬的了解肯定多過我。”畢飛雨說。
張一謀看著沒開口的于東,“于東,你呢,什么意見?”
“我沒意見。”于東搖了搖頭,“先這樣寫著嘛,不行再改。”
“咱們時間可不寬裕,最多兩個月,這劇本就要出來。”
“足夠了。我跟畢飛雨兩個加加班,很快的。也不用分主次了,到時候一起聊,一起寫,誰不服誰的,擼起袖子打一架,誰打贏聽誰的。”于東笑呵呵地說道。
張一謀看了看于東,又看了看畢飛雨,“那我看,最終還是以畢老師為主,你不可能打得過他。”
幾人同時一笑,確實,在畢飛雨面前,于東還是顯得瘦弱了。
當然,在座的四個人,論武力值,于東應該能排個第二,余樺跟張一謀鐵定打不過他。
過了一會兒,張一謀又問余樺,“《活著》單行本現在什么情況?還能賣么?”
余樺眼睛盯著牌,“吉米說能,具體不了解。出版社那邊之前打電話問我要不要書,要的話給我寄一些。后來吉米跟對方聯系,把書都買來了,不過沒花多少錢。”
“就這出版社都要對吉米千恩萬謝,本來吉米要不買的話,這些書只能銷毀了,現在雖然賣不到多少錢,至少還能回點本。不過吉米倒是挺大方,人家既然愿意送,為什么不白拿?”張一謀說道。
“因為白拿了之后,就不好拿出去買了。現在他花錢收書,回頭想怎么處理就能怎么處理。”畢飛雨說道。
張一謀恍然大悟,“是這個道理,這么說,吉米確實是有信心的。這樣的話,我也好受一些。這次總共印了多少本?等到書拿出來賣,我也去買一些送人。”
“印了兩萬冊。”
“倒還不少。”
“所以出版社那邊才難受,也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決定不往外售的。”
四人聊著聊著,那邊就催著收桌了。
晚上大家都沒喝太多酒,趁著天氣還行,幾個男人跟女眷們打了聲招呼,便結伴出去散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