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你們,想買什么你們自己決定。按照你們的計劃,還有一個月就領證了,到時候房子也會跟著下來。所以我建議你們這段時間抽空去商場看看,要準備置辦家具了。”
于東點頭笑道:“已經在看了,不過還是要等到裝修完了之后才能確定到底買哪些。現在過去,主要是看一看,比一比,到時候買的時候心里有數。”
“嗯,家嘛,不管房子大小,夫妻兩個認認真真地,一步一步經營,總是沒錯的。吃飯的事情你們也不用太操心,有時間就自己開火,沒時間跟家里講一聲,我跟她爸平時在家也沒事,做個飯還是不費事的。”陳玉青笑著說道。
程立業卻擺手道,“平時也別回來得太頻繁,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我們老倆口也有自己的生活。不過我對你們提一點要求,以后抽時間還是要多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年紀大了,坐車不容易,你們就辛苦點,多跑跑。”
于東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說著說著,老倆口有種要托付女兒的感覺,氣氛突然傷感起來。好在他們也感覺氣氛不對,沒有繼續往下說。
等到臨走的時候,程立業忽然冒出來一句,“于東,毛筆還好用么?”
于東知道岳丈對程硯秋借毛筆的事情耿耿于懷,便笑道,“我訂了一批新筆,到了就送過來給您選。”
程硯秋在一旁撇嘴,“小氣。”
“小氣?都說女兒是娘家賊,我看這話一點都不假。你說你,拿就拿,本來確實也是有多的,你倒好,一下子給薅干凈了。”
“你平時寫字也不是很多。”程硯秋嘟囔道。
程立業被氣笑了,“我還是有福啊,生了個這么孝順的女兒。”
……
蘭市飯店中,高紅波看著墻上掛著的字,笑著問旁邊的經理林若奇,“這首詩可有什么來歷?”
因為高紅波是懂行的人,林若奇也不好胡說,便如實說道,“于老師說,這首詩是一位叫做黃瓜園散人的詩人所作,是為了妻子而作。”
“黃瓜園散人?”高紅波瞇眼想了想,隨后哈哈笑了起來,“小林啊,你被于東老師逗了。”
林若奇不明所以地問道,“高老師,你這話的意思是?”
高紅波指著墻上的詩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這首詩應該就是于東自己作的。黃瓜園散人指的就是他自己,黃瓜園指的就是金陵藝術學院,小林你沒看過《黃瓜園隨筆》么?”
林若奇汗顏道,“我還真沒看過,不知是哪位大作。”
“也是于東他們寫的。”高紅波托著下巴認真地看了看于東的詩,隨即又說,“這詩寫得中規中矩,不過樸素而有意境,確實是從心而發。之前倒是沒聽說于東平時還寫詩,看來他只是藏著不發了。”
“他為什么藏著不發?”林若奇好奇道。
高紅波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你們飯店算是賺到了,據我所知,于東之前還沒有一首詩流傳出來。”
其實是有的,就是于東之前寫的那首《樹》,在金陵的一些大學生中傳的比較多,只是高紅波不知道。
聽到高紅波這樣說,林若奇當然高興,也不枉他當時死乞白賴地跟于東求字。之前他還以為真有黃瓜園散人其人,還特意在什么古詩大全上找了找,愣是沒有找到。
如今高紅波的話也算為他解了惑,同時,以后再有人問起這詩來歷,他也有的說了。
知道黃瓜園散人就是于東之后,林若奇一下子思路就打開了。
于東當時說,這首詩是黃瓜園散人二十多歲為妻子所作,現在看來,這就是于東為自己的妻子寫的。這故事題材,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林若奇甚至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可歌可泣,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高紅波也覺得這個題材很好。
他來蘭市公干,當地政府給他安排在了蘭市飯店。因為在這住過幾次,所以跟林若奇算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