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太會打麻將。”
“不會才好。”
阮小虎拎著水果忐忑地跟在于東身后,等到去了程家,見到程立業,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程院長竟是老師的岳父?
說起來,師娘確實姓程,不過天底下姓程的人多了去了,阮小虎又怎么會想到這層關系。
程立業見阮小虎一臉驚訝,笑道,“進來吧,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就不自我介紹了啊。”
阮小虎拎著水果袋子進屋,正不知道該把東西放在哪兒,于東指著廚房說,“放廚房的案板上吧,然后過來喝茶。”
隨后于東又問岳父,“落落呢?”
程立業指了指屋里,“在里面打電話,聊了得有十分鐘了。這嫁出去就是不一樣了,家里的電話費是一點都不心疼。”
正說著,程硯秋推門出來,“家里的電話用著習慣嘛……小虎來啦。”
“師娘好。”
程硯秋擺擺手,“別客氣,就把這里當自己家,坐吧。”
阮小虎筆直地坐下去,那邊于東給他倒杯茶,他又連忙站起來去接,然后抱著茶杯呆呆地看著茶幾。
程立業見他有些拘束,便主動開口,“小虎,最近在讀什么書?”
“最近在讀卡夫卡的《城堡》和《審判》。”
“可有什么心得?”
“卡夫卡的書讀起來有點特別,我讀德國作家的書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德國作家的風格都是這樣,反正讀起來有些困難。”
程立業笑道:“這不怪你,其實譯版的還好,原版的更晦澀。卡夫卡是表現主義文學的先驅,他的作品跳躍性很大,語言象征意義很強……”
可能是職業習慣,一聊起文學,程立業就開始上課了。他跟于東聊天的時候一般不會聊這些,是因為于東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這些知識于東早在學校就學習過。
而阮小虎不同,他寫作跟莫言還有余樺他們的路子有些相似,靠天賦和閱讀,對于這些專業性的東西他并不太懂。
程立業跟他講卡夫卡的作品跳躍性大,語言象征意義強,他還能聽懂,但是程立業說什么現代派和表現主義,他就聽得云里霧里了。
于東從來不跟阮小虎講這些,不過倒也不反對有這么一個機會他可以聽一聽。
岳父在給阮小虎開小課堂,程硯秋則將于東拉到了一邊,低聲跟他說,“剛才我跟闞婷婷打電話,她好像狀態不太好,但是問她她又不說。而且早上我接到了她家打來的電話,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兒就掛了。”
“應該是他丈夫打來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闞婷婷她丈夫好像看她看得很嚴。”
于東看著妻子,“你準備怎么辦?”
“我想幫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到底是什么情況。”
于東點點頭,“這種事情在沒搞清楚的時候不能隨便幫,不然到最后就你一個壞人。假如真的有事,最能幫她的,其實就是她自己。”
“嗯,我知道,就是有時候看她這樣子,有些難受。”
于東理解程硯秋的感受,不說她們曾經是同學,單單是看到另外一個女性有可能遭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同是女性應該都會感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