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他們跟著秦奮上了二樓,發現上面果然是別有洞天。
二樓跟一樓的布局完全不同。
相較一樓擺滿了書架,二樓則顯得空曠很多,中間還擺了一個茶幾,茶幾周邊圍了一圈布制沙發。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會客室,供人休息所用。
靠里的地方擺了一個長長的玻璃展柜,這些展柜有點像金行里面放金銀首飾的柜子,不過這里的柜子則放著一些書籍和剪報。
秦奮指著其中一個柜子介紹道:“這個柜子是銀河獎獲獎作品專柜,里面放的都是各屆銀河獎獲獎作品。除了于大家的幾部單行本之外,其他都是我從雜志上剪下來的。”
聽著他的介紹,于東他們走到柜子前面。
柜子已經擺了七格,也就是七屆銀河獎獲獎作品。
胡長青看著第七屆的格子,奇怪道:“這一屆怎么只有一個特等獎?”
其他人也看了過去,確實,第七屆銀河獎獲獎作品那一格里面只有一部特等獎《深空》,其他獎項還是缺的。
秦奮笑著解釋道,“這不是昨天銀河獎剛頒嘛,我還沒有看到消息,不知道具體哪些作品獲獎了,之所以擺了《深空》,是因為我相信今年的特等獎肯定是《深空》的。”
“對了。”秦奮忽然興奮道,“于大家你剛參加了頒獎典禮,肯定知道哪些作品獲獎了吧?”
于東別有意味地看了眼胡長青他們幾個,笑著點頭:“知道,我來跟你說。特等獎你猜得沒錯,確實是我的《深空》。一等獎有三本,分別是覆水的《海底革命》,王靖康的《天火》,何洪偉的《黑域》,二等獎有……”
“于大家你稍微等一等,我找筆記下來。”秦奮忙著轉頭找筆,一邊找一邊說,“昨天我本來想去湊個熱鬧的,不過我老婆這兩天有事不能來幫我看店,所以沒辦法過去。要是過去了,就算不能進去禮堂,估計也能從出來的人口中得到消息。我記性雖然不錯,不過今年的獎項有些多了,我真怕我記不住。”
看著秦奮找筆,胡長青他們相視而笑。眼前這場面實在太過吊詭,于東剛才報的那些獲獎者,現在全都在場。
等到秦奮找來紙筆,開始記于東剛才說的那幾個作品,“其實一等獎這幾部作品也在我意料當中,何夕的《黑域》跟王靖康的《天火》都是比較悲壯蒼涼的小說,也繼承了他們一直以來的風格。倒是覆水的這篇《海底革命》較他以往的作品,更多了一些厚重,不像以前那樣輕松幽默和反轉。”
胡長青笑著說道,“我覺得《海底革命》挺幽默的啊。”
“雖然語言有些幽默,但是所展現出來的海底世界卻是恢宏而嚴肅的,小說中探討了很多人性方面的東西。海底王國因為是否要上岸而分為兩派……”
秦奮對《海底革命》的了解還是挺深的,對小說里面的情節分析都很細致。而且他記性似乎很好,甚至能背出里面的臺詞。
聽到秦奮分析了一大段,胡長青汗顏道:“你說的有些臺詞我都記不得了。”
秦奮笑道,“很正常,我也是因為看過兩遍,所以印象深刻一些。”
“我看過至少有十遍,卻也沒記住。”胡長青說。
秦奮詫異道,“胡書記,你這么喜歡覆水啊。”
聽他這么說,何洪偉跟楊朋兩個小年輕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洪偉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我不行了。”
到這時,于東也不想再逗秦奮了,指著胡長青他們說道,“秦奮,胡書記就是覆水,還有旁邊幾位,這是王靖康,這是楊朋,也就是征士,而這個笑得喘不上氣的叫何洪偉,也就是何夕。”
“……”
秦奮活了二十七年,卻從來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刺激過。
1995年7月17日,他相信,他將永遠地記住這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