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某種愛好的群體往往具備某些共同的特征,基于這種特征,共同的愛好促使人們可以很快地成為朋友,這些特征可以增強彼此的好感度。
比如說,在集郵朋友群里,蘇笑安就很受歡迎,雖說大家所處不同的年齡段,從事完全不同的職業,彼此相處得卻很自然,最起碼,只要是集友,對于彼此氣質、說話的腔調、習慣、甚至于三觀……很容易產生某種認同感。
喜歡斗蛐蛐的朋友之間亦是如此。
然而,匡冬生怎么看蘇笑安都覺著不大順眼。
蘇笑安太文氣了,這讓匡冬生很不舒服。
雖說是三本畢業,但是,在匡冬生看來,那是依托一本名校所建的早期三本,師資、生源、錄取分數線……哪一樣比一般一本差了?!由此,匡冬生向來以一本學歷自居,在這方面自負得很呢!
日常生活中,匡冬生總是習慣跟醫生、教師、律師……那種學歷較高、收入殷實、言談舉止富于修養……的層次擠在一起,可惜,一開始還可以,時間久了,那種高知層次的人都嫌匡冬生沒什么文化,就繡花枕頭而已,除了有點小聰明之外,基本上就一草包而已。
用不了多久,人家也就不帶他玩了。
失落之余,匡冬生心里總覺著有些遺憾,有意無意之間,他對容貌清秀、氣質儒雅、舉止紳士……難免深懷一種很復雜的情緒:既嫉妒、羨慕、向往……又自卑、排斥、疏遠……
蘇笑安不僅氣質優雅,而且還長了張明星臉,這就令匡冬生心底更不快了。
“你跟李薌妍啥關系啊?”匡冬生皺著眉頭問道。
“就普通朋友而已,我跟她同在‘北朝宗’舊貨市場做生意,前些日子她找到我,想委托我跟您談談,能不能高高手,別讓她騰店了,如果您打算漲房租,能不能說個數,回頭我跟她說一聲,看看她能不能接受。”陪著笑臉,蘇笑安客氣了幾句。
一聽這話,匡冬生氣就不打一處來,其實,前幾年,他早就想把李薌妍租的那間店鋪的租金往上漲一漲,實在是看著李薌妍人長得漂亮,為人還和善,匡冬生一直對她有好感,反正自己也不差那幾個小錢,所以也就一直拖著沒漲價。
李薌妍每回見到匡冬生流露出的那種楚楚動人的討好神色令匡冬生心下很是受用,今天冷不丁冒出一個小帥哥,一時半會兒的,匡冬生也搞不清楚眼前這個帥小伙跟李薌妍到底啥關系,
“我說小伙子,看你人長得挺精神,李薌妍這事兒你管得著嗎?說你咸吃蘿卜淡操心那都是好聽的,哪涼快上哪兒待著去!”說罷,匡冬生起身拎著蟋蟀籠子出門走了。
蘇笑安本想追上去再勸說幾句,沒想到匡冬生腿腳還挺利索,等蘇笑安從里面追出來,門外早已沒了匡冬生的蹤影。
雖說心里有所準備,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匡冬生拒絕了,失望之余,蘇笑安心里還挺不服氣的。
“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就這么回去,面子倒是小事,費了這么大的勁兒,好歹總得有點兒效果吧!我還得在小蛐蛐身上下點功夫。”想到這兒,蘇笑安再次回到購買蛐蛐的小攤前,跟那位黑瘦大爺買了點蟋蟀飲料。
“了?輸了?”黑瘦大爺笑著問了問。
“贏了一場,還差兩場呢!”
“不錯嘛!還是你有眼力!”黑瘦大爺笑著夸贊了兩句。
“還是您抓的蛐蛐好,對了,大爺,咱這兒有白酒嗎?有點兒就行。”蘇笑安笑著問道。
“有!50多度的臨江小燒,咋?你這是準備用白酒煨煨小家伙?”
“還是您老內行,沒錯,它厲害是挺厲害,可惜,身子骨也太弱小了,弄點白酒煨一煨,好歹再贏上兩場,最起碼我把參賽會費掙回來。”
“好嘞!等著啊!”說罷,黑瘦老頭轉身上地攤后面存貨的地方翻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