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權當歷練了,不過,你得加點小心,剛才那人吧,看人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讓人覺著有些不大踏實,剛才,你們坐那兒談生意,那人兩眼就沒離開過貨架上稍微值錢點的東西,我感覺吧,他的心思壓根兒就沒放在那些舊家具上,另外,看他出門那幾步走,步履虛浮、腳底欠沉實,咋看也不象什么管工之類的手藝人,那人不是個老實人。”
一聽這話,蘇笑安樂了。
“叔!您真厲害!看背影識人,這應該是一種極高明的相術吧?”
“呵呵……生活經驗積累而已,哪里談得上相術,一般來說,管工干活的時候,腰部和雙腳不由自主地就得用力,而且,越是手藝高明,越擅于將腰部力量和雙腳的支撐力協調到最佳狀態,只有這樣,干起活來才不費力,同時,腰部和兩個膝蓋也不至于受傷。你看剛才那人,三十多數了,真要是個管工的話,少說也有十年以上的工作經驗了,走起路來,雖說不至于糾糾虎步,那也應該堅實有力才是。可是,你看他那幾步走,完全就是虛浮浪子的步態,平時應該是長年耽于酒色財氣才會那樣呢!”
“關叔慧眼,晚輩佩服!那……姓閻的應該是個騙子了?”
“起碼嫌疑不小,姓閻的那眼神里透著刁鉆、市檜、狡詐……一看就是那種游手好閑、酒肉無度的浮滑小人,他當管工?蒙三歲孩子還差不多。”
“那……如果他最近才初學管工呢?”蘇笑安質疑道。
“管工是干粗尖的,雙手總會起繭吧?你沒注意他的雙手?”
“這倒是,看來,那家伙是挺可疑的,那我明天還去不?”
“去倒是可以去,不過,原則上,他說的那些東西最好不要成交,就當在外面上節課好了。”
“好的,我記下了,叔!平房里保存的那些家具應該是手法比較高明的高仿之物了?”
“不大象,東西應該還不錯,而且,想必那姓閻的以及他背后的人還真希望你把這批貨全都拉回來,至于價錢,姓閻的應該會跟你裝模作樣地討價還價一番,將你心頭的疑慮全都打消之后,再讓幾步,讓你滿心歡喜地將那些你選中的家具拉回來銷售。”
“聽您這意思,那些舊家具來路是不是有些不正?”
“有可能,比如說,賊臟。”
“啊?!等我這邊成交之后,他們再想法設法拿到交易憑證,隨后打電話報警?”
“有這可能,不過,這套把戲早就過時了,你在人前人后都表現得那么聰明,還挺能打,想必他們不會那么愚蠢吧?再說了,這幫家伙對我也多少有些了解,估摸著我會及時提醒你,所以……明天驗貨,你還真得多加小心呢!”
“好的,您老說的對,權當上課了。”
“嗯!大明天的,想必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份,你也沒什么深仇大恨的對頭,過去瞧瞧,如果感覺不對勁兒早點脫身也就是了。”
“好的。”
……
夜深人靜時分,蘇笑安坐在窗前,遙望星空,心下琢磨著韓厲風、韋少宇、謝長河、紫玉針……之間到底存在著什么樣的邏輯聯系。
“韓厲風等人上謝宅應該是打算尋找什么東西來著,沒想到,我當時正好在那兒值守,這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我前腳剛離開實驗中心,韓厲風后腳就到,那是不是可以認定他們上回上謝宅就是為了查找‘紫玉針’的下落?那么……謝長河跟宮孜奇又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呢?不對……邏輯細節串不起來啊……”思來想去,蘇笑安思路變得有點雜亂了。
“算了!越想越亂,先睡吧!等以后搜集到更多的證據,其中的隱情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想到這兒,蘇笑安暫時將那些麻煩事放置一邊不管了。
耿翠瀾的兒媳恰好就在“八方書城”擺攤設點,蘇笑安明天打算先上那兒轉一圈,看看那位蠻不講理的兒媳到底是個啥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