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卻是難以平靜。
我在遠長大,自幼便對奇聞異事頗感興趣。
更為重要的是,幾樁命案,竟能吸引那么多江湖中人來到此處,此事定不簡單。
而且,這些江湖人之中,是不是也有肖成?
提起肖成,我又陷入糾結之中。
明明決定斬斷前塵,偏偏在某個時刻,那些往事,便會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越想忘記,越難忘記。
原本以為,遠走高飛,便可以了無牽掛。
結果,反而落了個斬不斷,理還亂的下場。
我并不是還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只是希望,此事能盡快,有個了斷。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便以要見識河婆為由,帶著坤兒,與凌若淵三人,一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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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木嶺。
山中山勢陡峭,怪石嶙峋,極難攀登。
撫河,從靈華峰的怪石之中潺潺而出,從涓涓細流化為奔騰而下的大河。
大河在山中蜿蜒,遇到山勢回旋之處,竟也變得安靜寬廣。
我們沿著撫河一路向上,行到寬廣處,早已精疲力竭。
于是,我們便架鍋生火,準備烤一只野兔。
坤兒一路上咿咿呀呀,和凌若淵聊得火熱,沒想到這二人竟如此投緣。
“小屁孩,你看這里風景不錯吧?”凌若淵指著如碧潭般平靜的撫河,對坤兒道。
“呀呀呀……”坤兒手舞足蹈。
“小屁孩,你會游泳嗎?”凌若淵又對著坤兒擠眉弄眼。
“呀呀呀……”坤兒回答。
“我游泳游得可好了呢。我能在水里抓魚。”凌若淵炫耀道。
“呀呀呀……”坤兒睜著大眼睛,仿佛很是羨慕。
“……”
我覺得有些好笑,便打趣道:“若淵姑娘,你如此喜歡小孩,不如早點嫁人好了。”
凌若淵的臉紅了紅,卻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嫁人?我沒有興趣。”
我有些驚訝,便問道:“不嫁人?那你不怕孤獨?”
“孤獨?”凌若淵瞥了瞥嘴:“杜姐姐,你不是也一個人嗎?你難道孤獨嗎?”
我笑了笑:“我有坤兒啊。我不孤獨。”
“那,我有秦松和鐘懿啊。”凌若淵將身邊的秦松和鐘懿拉過來,得意洋洋地道:“我也不孤獨。”
我翻了個白眼:“朋友終有一天,會離開你的。他們又不能陪伴你一輩子。”
凌若淵一愣,賭氣般地道:“不會的。秦松和鐘懿,不會離開我的。”
說完,凌若淵抬起頭,望著秦松,眼巴巴地道:“秦松,你說是不是啊?”
站在凌若淵身旁的秦松,臉上陰晴不定,卻輕嘆了一聲道:“是啊是啊,我,我們永遠不會離開你。”
凌若淵高興起來,對著我眨眨眼,得意地道:“你看,我怎么會孤獨?我才不要嫁人呢。”
我氣得有些想笑,只能搖搖頭道:“好吧,你不孤獨。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