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淵長高了不少,還是一身淡紫色勁裝,雙手叉著腰,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但那張時常在我的腦海里晃悠的貌不驚人的臉,竟變得驚人起來。
她眉如遠黛,目似朗星,輪廓清秀,透著一股英氣。
我看得有些發呆,卻又聽見凌若淵轟隆隆的大嗓門:“月哥哥,你休要聽那個詹淇小土豆胡言亂語。”
我心中一喜,竟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若,若淵,你,你還記得我?”
凌若淵有些奇怪:“為啥不記得呢?我的記性可好了。”
她似乎想起了正事,又轉頭向著詹淇,厲聲道:“詹淇小土豆,你說,你為何要到處散播謠言?抹黑家父?”
詹淇似乎對凌若淵頗有懼意,他向我的身后縮了縮,小聲道:“你父慕容行,確是吐谷渾人不假吧?”
“不假。”凌若淵回答得斬釘截鐵。
“吐谷渾與我中原一向不睦。”詹淇的小眼睛眨巴著,閃著狡黠的光:“你父當年帶著族人潛入我中原不假吧?”
“不假。”凌若淵還是回答得爽爽朗朗。
“那你父是何目的?”詹淇笑得有些得意。
“這個……”凌若淵有點犯難:“我從未見過家父,我不知道。”
“那你怎知我抹黑你父?你父分明包藏禍心。”詹淇突然提高音量。
凌若淵一滯,不知怎樣回答,只漲紅了臉,氣得直跺腳。
我自然不能忍受,凌若淵受人欺負。于是我轉過身,將站在我身后的詹淇拽出來,問道:“詹淇,聽說你的月華谷在太原府。”
詹淇見我突然打岔,有些不解,只能回答:“是呀。”
我輕笑一聲:“聽說太原府,商人最多。所謂商人,無商不奸。所以你定是奸的,工于心計,句句假話。”
詹淇立即反駁道:“月牙兒,話可不能這么說。我是太原府人不假。但我可不是商人。商人也不是個個都是奸商吧?”
我點點頭,深以為是:“那你怎么說,但凡吐谷渾人,便個個包藏禍心呢?”
詹淇一呆,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母親則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詹淇,你休要無中生有,毀人清白。”
詹淇嘿嘿一笑,仿佛又恢復了自信:“楚掌門,我可不是無中生有。河婆就是慕容行的族人,之前大開殺戒,不久前已經伏法。這可是天下人人盡知的事情。”
凌若淵氣得跳腳,尖叫起來:“詹淇,河婆是被肖成威脅,才抹黑家父。”
詹淇賊兮兮地道:“河婆是個殺人如麻的妖怪。她為脫罪,自然瘋狂栽贓。她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你!”凌若淵臉色發青,指著詹淇的鼻子,大聲罵道:“河婆臨死之時,你也在場,今日竟能顛倒黑白?”
詹淇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凌若淵,有理不在聲高……”
凌若淵剛想答話,只見母親將她一拉,溫言道:“路遇瘋狗沖你亂叫,難道你還要停下來沖著瘋狗叫嗎?你且稍安勿躁。”
說罷,母親扭過頭對著詹淇,森然道:“詹淇,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說話重復來,重復去。我最后說一遍,慕容行倒底是什么人尚有二說。哪怕慕容行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也與凌若淵無關。凌若淵即將成為我峨眉的媳婦。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母親說完,走到詹淇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一字一頓地道:“詹淇,你聽懂了嗎?”
.
.
[55]五熟斧:今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