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的意思是,月牙兒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物。
峨嵋派的掌門楚清,更是我們惹不起的。
聽說月牙兒要去九劍門提親。
如果讓凌若淵和峨眉扯上關系,我們的宏圖偉業,基本上,可以說是完犢子了。
所以,我連夜去了峨眉,想要攪和這門親事。
剩下的事情,咳咳,您也知道啦。
我沒有成功攪黃這門親事。
嘿,誰曾想,這門親事,它自己黃了。
咳咳。
月兄,月兄……
您冷靜,您冷靜……
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我繼續講就是了嘛。
聽說凌若淵和峨眉的親事不成,我們便明白,時機已到。
那是一個五月。
我們八人,按約定,來到安樂山。
我們的計劃是,咬死真言宗,是邪族外道之物,逼迫凌若淵交出來,當眾銷毀。
若是凌若淵不肯,就咬死凌若淵是邪族外道傳人,包藏禍心,逼迫九劍門將她逐出門去。
若是九劍門不肯,那,就咬死九劍門包庇邪族外道,逼迫武林孤立九劍門。
若是武林不肯,額,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們的計劃周詳,部署得當。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們千算萬算,趕到安樂山,卻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失誤。
凌若淵,并不在安樂山中。
九劍門看門的小弟子,打著哈欠,告訴我們,凌若淵出去玩了。
“去哪兒玩了?”肖成陰沉的臉,幾乎要下雨了。
小弟子昏昏欲睡:“若淵師姐去哪兒玩,從不告訴任何人。”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肖成火冒三丈。萬事俱備,這東風,卻不知道在哪里晃蕩。
小弟子吐了一下舌頭:“若淵師姐,一般是玩累了,就回來了。”
“混賬!”肖成氣得臉色發紫。
小弟子一驚,惴惴不安,不知混賬的究竟是他自己,還是那個行蹤不定的若淵師姐。
肖成上前一步,抓住小弟子的衣領,將他提溜到半空中,惡狠狠地道:“到底何時回來?”
小弟子嚇得直哆嗦:“少,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多則數月半年。”
肖成還想問話,忽然聽到一陣沉靜的女聲:“貴客造訪,怎么只跟一個門童弟子敘話?怕是我九劍門招呼不周。”
我們聽到這個聲音,不知為何,心中皆是一沉。
因為這個聲音,我們再熟悉不過了。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簡直是如雷貫耳。
聶輕寒!
只見聶輕寒一身青色長衣,背上挎著個包袱,手中提著玉缺劍,仿佛正要出門。
玉缺劍,閃著溫潤的玉色光芒。
光芒雖溫潤,卻掩藏不住濃重的凌厲氣息。
這種凌厲的氣息,在聶輕寒的身上,更是顯露無余。
聶輕寒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我們怎么看,都不覺得是微笑,倒像是瞪著我們一般。
她的話,也很客氣。但我們怎么聽,都不覺得是在歡迎我們。
聶輕寒,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
但大部分人,對聶輕寒的印象,都不是覺得她美,而是覺得她,冷。
她的眉眼深邃,但,卻如同迤邐江山,被霜雪籠罩。
一眼望過去,江山秀麗,卻是天地一片蒼茫,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