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輕寒輕輕擺擺手:“那個東西,就是個禍害。我已經扔掉了。”
“不可能!”凌若淵再一次大聲反駁道:“您那么珍視真言宗。當初為了從我手中搶真言宗,你差點就要掐死我了。”
聶輕寒嘆了口氣,語氣突然有些悲傷:“若淵,你可記恨我?”
凌若淵大概,從來沒有被聶輕寒,如此和顏悅色地說過話。她有點發懵,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答:“不記恨。”
聶輕寒抬手將凌若淵的頭拍了拍,眼中閃著淚光道:“若淵,你性格剛強,并非好事。你要謹記,這個世上,仇,不重要,恨,才最傷人心。所以,你不要為我報仇。就當是,當是,答應為娘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凌若淵愣住了。
秦松和鐘懿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聶輕寒,竟然是,凌若淵的,娘?
凌若淵不可置信地抓住聶輕寒,大聲道:“聶師叔,你,你說什么?你,可是我,我的母親?”
但聶輕寒并沒有回答。
她帶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氣絕而亡。
凌若淵卻再沒有放聲大哭。
她只是呆呆地望著聶輕寒,面無表情。
秦松有些擔憂,握了握凌若淵的手,想要安慰她。
凌若淵卻將秦松的手,一把甩開。
她突然站起身來,后退了兩步。
接著,她向著聶輕寒跪了下來,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之后,凌若淵便決然站起來,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松和鐘懿大急,高喊著凌若淵的名字,想要阻止她。
但是凌若淵,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而我,當真是撿了大便宜。
等到秦松和鐘懿,將聶輕寒的尸首帶走,我便從花叢中爬了出來,撿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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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淇講完,眨巴眨巴小眼睛,試探地向著月牙兒瞟了一眼。
結果他大驚。
月牙兒竟捂著臉,仿佛在暗暗抽泣。
詹淇暗叫一聲不好。
自己大概是又得罪了月牙兒。
月牙兒如今已是獨步江湖的人物。
自己真是一時糊涂啊!
做什么不好?
偏偏去瞎說些實話。
這些真相,說出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如果不說吧,可能,也要掉腦袋的。
詹淇越想越沮喪。
他向著月牙兒的方向挪了挪,露出諂媚的笑容道:“月牙兒,可是你要我說的。如今,我可是老老實實,坦坦白白地講完了。那,我,我可以走了嗎?”
月牙兒卻沒有動彈。
詹淇見狀,暗咐月牙兒可能正在傷春悲秋之中,無暇顧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