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這夏公子這次受傷也是因我而起,舊傷新傷怕是更厲害了,念此因,也應去瞧瞧才是,我金婳兒可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對對對,都對”
趙燦燦嘴上說對,實則半信半疑,總是抹不掉心頭隱約的一絲擔心,可依著那一半的理隨她了。
…………
“盈和醫館,這家也不是……是茶店”
“會不會是韓哥哥和尋公子記錯了?”
兩人順著前街一直走,沒想這里一早人如此之多,倆人穿梭人群,探頭探腦的到處找著,一會兒的功夫,汗珠就掛了鼻尖上了。
“應該不會,再找找看”
婳兒說著抬手抹去汗珠,可就瞧見左前方一人手里拎著一提湯藥,攙著一個腿腳并不利索的人從一間鋪子里走了出來。
“那里那里,那里應該是,一瞧那人就是剛醫過病,手里還拿著湯藥呢”
這么一說,燦燦也瞧見了,趕緊奔了過去,一望匾額,好小的字,好在就是這里。
走進去,一股濃濃的藥氣鋪面而來。
“有人嗎?”
聞聲,里頭屏風后一走出一年邁之人,“來瞧病呀,坐吧”
“老伯,我們是在尋人的,方才可是有個背后受傷的公子來了?怎不見他?”
婳兒問著,總以為夏公子就在那屏風后面,往那邊踮腳瞅了瞅。
“公子,奧,想起來了,走了,被一群宮里的侍衛帶走了,怕是惹了是非了”
這位老者慢悠悠的收拾著自己的醫臺,便不緊不慢的回想。
“宮……皇宮?”
婳兒疑惑,燦燦靠前詳問:“這位老伯您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那些人是拿著緝拿令來的?”
老者揮揮手,“什么緝拿令”說著拍拍腰間,“掛著大內的腰牌呢,老夫這些年看病識人,這些物件打聽的明白,準沒錯,那位公子瞧著也是富貴人家的,不過這再富貴,招惹了宮里頭的人,誰也是救不了了,他帶的人跟宮里的人都兵刃相見了,我驚的快去后頭躲了起來,再過會兒沒動靜了,才敢出來。不過說來那公子的傷可是厲害,起先送來的時候就高燒暈過去了,老夫雖已幫他清傷,那傷口旁又添了一刀,那么大的口子流著血,被之前的藥補蓋了些,更是發不出悶在肉里,好在勉強給他敷了藥,那不就來了一堆人,在外頭小聲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進來就給抬走了,老夫也不敢攔著……哎……你說這夏季炎熱,瘡痍難愈,加之他高燒在身,那一個不小心,不就沒命了呀!”
“不會的……”
婳兒聽著心焦,快步出了屋。
“對了,這里是方才給那公子開了一日的湯藥,你給帶回去,他們走得急,銀子給了,藥沒拿”
燦燦忙謝過老者,將藥塞進袖中,慌慌的跟了出來。
“大小姐,現在可如何是好?那可是皇宮呀?這夏公子到底是什么來頭,怎能得罪了那金鑾殿里的人,這大熱天的,還偏偏又傷了,可想來想去,咱們也不識得宮里的人呀!”
燦燦邊上嘮叨著,婳兒倒是冷靜了下來,“回府找尋公子和筱蝶商議商議,他們會有辦法的”
話說,就奔尋府了。
“小姐你慢點慢點”
一路一前一后,到了尋府跟前,剛上臺階,就瞧一攆轎子過來,里頭人喊住了婳兒。
“婳兒姑娘,婳兒姑娘”
兩人停步瞧著,鳴霜從轎子里下來,兩步并一步的奔過來,急道:“婳兒姑娘不好了,我們主子被大人給關起來了,這大人命我來跟尋家夫人說一聲,小姐身子欠安來不得了,其實,就是不許我們主子以后再跟尋家來往,這一大早就給鎖在屋里頭了,恬雨也在屋里頭關著,讓別處的兩個丫頭在門前守著,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能跟誰討個主意,這幸好是遇著你們了,跟你們說說,可是能有個主意?”
“什么?筱蝶被關起來了?這林老爺……這也……”
婳兒本滿腦子想的都是夏公子痛苦難耐被關進牢房的畫面,這下可是亂了手腳,眼下該怎么辦,這筱蝶對尋公子如此執念,又得不到這邊的消息,定是心急如焚,可那林老爺若是固執的不肯放人,自己現在也只是個丫頭的身份,又怎么幫忙。
就這么,婳兒抬手拍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哎呀,真的想不出辦法,走,先上車,進了林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