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步到屋外,問小丫頭:“客人?是哪里來的?”
“說是尋家,說是為大小姐之事來的”
“我隨你去瞧瞧”
倆人奔了門外,府前,牟婉心和尋子林望著這金府,心緒頗多。
喜樂打量過兩人,瞧著也是頗為貴氣的,“兩位,是為何事而來?您盡管說便是,我是我家夫人的貼身丫頭”
“這事,我們真的不便跟姑娘你說,我們可以見見這家夫人嗎?等多久都無礙”
“那跟我來偏堂吧”
喜樂帶著倆人進來,門口的家丁也跟上兩個。
領到偏堂,喜樂去請了常氏過來。
“兩位是?”
常氏進堂好聲問著。
牟婉心趕忙起身,“我……”
尋子林見牟婉心講不出,便道:“我們是來尋女的,十五年前,老人將孩子送出去了,幾經打探,是在您府上,如今我家夫人思女心切,便想著,若是可以讓她看上一眼”
常氏剛要端茶的手,停了下來。
“十五年,如今才想起來,還是因為知道是我們金家的孩子才來的?若是進了窮苦人家,你們怕是也不想見了吧”
牟婉心流著淚,一點話都說不出,是呀,十五年,自己如今才來找,太晚了。
“夫人,我們不求別的,就讓我們看一眼便可”
“孩子在這里過得很好,她也完全不知道這事,就莫要再給她徒增煩惱了,回吧,莫要再來了,喜樂,送客”
常氏哪里肯讓他們見婳兒,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孩子,如今才想起來。
起身就去了外面。
…………
換好衣裳來前堂的婳兒幾人,正與要出門的牟婉心和尋子林碰了面。
“筱蝶,冬水?婳兒燦燦?你們幾個丫頭怎么在這兒?”
再瞧婳兒的裝扮,長紗拖地裙,薄絲金衫,手腕上也不再空蕩蕩,而是戴了成色罕見的白玉鐲。
“大夫人大老爺,這是婳兒家,之前她有些不便說之處”
筱蝶步前淺笑說著。
“婳兒姑娘?家?”牟婉心望著眼前的婳兒,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瞧著眼熟,原來你就是我的閨女,夢里見過的閨女,還有那腰繩,也是你的。
尋子林也明白了什么,呆愣的就盯著婳兒。
常氏聽到幾人對話,躲在一旁,沒有靠前,“這婳兒丫頭跟他們怎會認識的?”
………………
出了府的牟婉心臉上沒了剛才的沉悶之氣,反而笑的合不攏嘴:“老爺,你瞧見了嗎?我們閨女多好看,我都沒見過如此好看的姑娘”
“那是,瞧著端莊大方,熱情,像你”
“就如此吧,知道她過得好,便行了,你想她和筱蝶是好姐妹,筱蝶嫁給栩暉之后,那一定是時常來府玩耍的,是不是?”
牟婉心想著,這邊是老天爺給她最好的結果了。
尋子林握著牟婉心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嘟囔:
“這些孩子出門耍了幾日回來都跟沒事兒人一樣,以后你可得跟栩暉說說,讓筱蝶婳兒別輕易離家,女孩子家,這外頭多少壞人,一定要小心”
…………
等府上的客人都離去,常氏來了婳兒房里,支開了燦燦。
“今兒瞧見你與那對夫婦說話了,可是之前就認識?”
“對呀,他們是尋家,也就是筱蝶的未來公婆,待我可好了,不過聽說現在尋家遇了難事,連宅子都變賣了,就為了守住那塊先帝賞賜的匾額,筱蝶說,她這些日子準備住在尋家練琴,寫曲,我倒是不知道如何幫他們,我也不認得什么厲害的琴師”
“琴師?你可是忘了你小時候拿著劍嚇走的那位師傅?他如今可是箏琴的第一大師了,不過早些年便退居山林了,幾年前你爹可是求了好多人他才肯來教你呢”
“如此聽來,我真是錯過了一位好先生”
“怎么?你還喜琴了?”
“說不清楚,那日在尋府聽見大夫人奏箏以后,這手倒是有些癢”
常氏心想,定是呀,你是他們的親生骨肉,自是娘胎里就沒少聽。
“那我讓你爹幫你打聽打聽,若是能順便幫了尋家豈不是更好”
………………
第二日一早,昭告天下立二皇子夏誦彥太子。
第三日烏拉順的公主進宮,兩日后成親。
而大皇子夏誦盛強撐幾日后在某天的夜里駕鶴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