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
“阿宴,今天是不是要上學了?國慶節過了,天要冷了,你媽叫你拿棉被去學校。”
王宴一進門,就看見老爸跟他的一幫老友又聚成一桌喝上了。
“知道了。”
他出陽臺收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行李袋,才來到儲物室。
看到七八卷被老媽疊得整整齊齊,綁得結結實實,雪白嶄新的棉被,王宴心想:
去學校隨便有個被子蓋就好,拿那么好的棉被去糟蹋干嘛?老媽收拾得那么好,實在辛苦,王宴可不忍心搞亂它們。
剛好旁邊有一床棉被沒有綁,隨意地疊著,而且已經套好被套了,藍灰白格調,看起來雖然有點舊色,但是挺干凈。
男人就該用這樣的被子,就它了。
打定主意,他抓了個袋子,把舊棉被隨便塞了進去。
一切剛剛打點完畢,就聽見外面有人喊他。
那聲音王宴再熟悉不過,是韋富仕。
兩人從小到大都同村,同校,同班,同宿舍。
韋富仕跟他可謂形影不離,對他家的布局也了如指掌。
“哥,好了沒有?走了!”韋富仕滑頭地跟一桌子叔叔們逐個打招呼,然后鉆進儲物室。
“走吧。”
王宴伸手要提棉被,韋富仕眼疾手快,擋了他一下,把棉被扛到自己肩膀上。
其實他看起來比王宴還黑瘦一點,但是整個人非常精靈結實。
王宴早已習以為常,也不跟他客氣,出去拎了背包,跟父親要了三百塊錢伙食費。
“走了。”王宴隨意地跟大人打了個招呼,兩人就扛東西往外走。
“阿宴,才兩點鐘,那么早上學嗎?晚點叫你爸開車送你去啊!”陳叔笑著沖他們的背影喊。
“不要他送!我們自己坐車去。”王宴頭也不回。
“小孩有伴,隨便他吧。”王宴爸爸喝了酒,也是不能開車的。
“他也不吃晚飯再去?”陳叔是挺喜歡王宴這小子的,這小子看著就覺得喜人。
“學校有飯吃,餓不著他們。”王宴爸爸對此非常放心。
這邊老友們繼續喝著,那邊兩個小伙子已經搭乘班車出發,一個小時后到了學校。
此時還早,宿舍里除了哥倆,沒有別人。
王宴中午飯都沒吃,這會餓了,一到宿舍就搞了個泡面,給韋富仕也開了一桶。
韋富仕手腳麻利地套好了自己的棉被,收拾好床鋪,見王宴的還沒動,問道:“哥,我幫你鋪床吧?”
“鋪吧。”王宴擠著醬料包,隨口應道。
韋富仕三下兩下就把棉被從袋子里掏了出來,熟練地攤開,用力一抖。
“嘩啦”一下,忽如天女散花一般,許多彩色的鈔票從被子里飛出來,飄得滿天都是,緩緩旋轉著落下來撒了一地。
韋富仕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趕緊叫王宴:“哥!你快來看!好多錢!”
王宴伸頭一看,整個宿舍都鋪滿了錢,也傻了眼。
韋富仕趕緊關了門,麻利地把地上和床上的錢全都撿了起來,厚厚一疊,十塊二十塊,五十一百的都有。
“看看被子里還有沒有?”韋富仕把錢塞到王宴手里,繼續翻王宴的被子。
王宴回過神來,趕緊過來幫忙,把被套都拆了,將被子抖了個干凈,撿出了里面所有的錢。
待又把宿舍所有的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兩人數了數鈔票,居然有兩萬多!
“哥,你家發財了!”韋富仕盯著按面值分成幾疊的鈔票,眼睛都直了。
兩個小屁孩第一次見這么多錢,臉都嚇得有點白。
那時候在農村,三萬塊錢能起一層高樓了。
“這么多!為什么你爸爸不把錢存銀行里?”韋富仕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