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什么?注意到你是一個惡心的變態了嗎?”薛鈴毫不猶豫地說道。
“并不是。”方別笑了笑:“你沒有注意到我摳鼻孔用的是中指,但是最后舔的卻是食指嗎?”
薛鈴愣住了。
她真的沒有注意,因為她的核心點一直都在方別很惡心這一點了,至于是哪根手指惡心的,她關心這個干什么?
反正她自己又真的不會舔。
“對吧。”方別接著說道:“你當時,所關注的地方是不是都在斬魚匕首很鋒利這一點上了。”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斬魚匕首兩邊的鋒利度并不一樣?”
薛鈴看著方別,遠處那只紅狐貍已經在人群中看不到了:“但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那個金絲手套,確實能夠擋住普通兵刃的切割。”方別說道:“但是到了削鐵如泥這個級別的兵刃,或者說是灌注了高深內力的兵刃,就無能為力了,值錢雖然還算值錢,但是能賣一個一百兩就不容易了。”
“你別小瞧這個一百兩,一百兩就已經是巨款了,你要知道尋常一個任務,能夠十兩銀子就算燒高香了。”
殺一個人只有十兩銀子可賺嗎?那樣一個人命還真賤呢,不過回想起來,一個月四錢月錢的話,如果一個人頭能有十兩銀子那么多,那就是薛鈴兩年的工錢了。
況且殺人那么快,只用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夠殺死一個人。
薛鈴瞬間明白了刺客這個職業存在的價值,并且寧懷遠也只給了五十兩紋銀的賞額,因為任務是華山派發布的,華山派并沒有特別標注這個叛徒的危險性,因為他們自己也派出了更得力的岳平山前來追殺寧懷遠。
以及不得不提的是,一個月快過去了,蜂巢那邊還沒有發下來寧懷遠任務的獎勵。
這讓薛鈴瞬間感受到了那些拖欠工資的萬惡資本家的嘴臉。
“能夠把可以防住普通刀劍的防割手套賣到能夠防住神兵利器的金絲手套的價格,這就是那柄斬魚匕首的價值呢。”方別繼續說道:“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江湖中的水有多深,要自己去試試才知道。”
薛鈴輕輕搖了搖嘴唇:“你不是和我一般大嗎?”
是的,這個家伙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薛鈴怎么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真正的菜鳥一樣。
江湖如此險惡,他卻能夠如履平地一般,甚至連鞋背都不會被江湖的風浪打濕。
“我出生,就在江湖之中呢。”方別笑著說道。
他眼前浮現出了那片汪洋的泛濫的洪水,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所看到的第一幕景象。
他剛剛結束了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聲明,因為猝不及防的心臟驟停,他死在大學的頒獎典禮上,但是重新獲得生命的時候,卻又在另一片汪洋之中。
然后那個穿著翠綠色衣衫的女子將他救起,卻不愿帶他走。
“我不是個好人。”
那個時候的何萍這樣對他說道。
“跟著我沒有好下場的。”
方別至今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的回答。
“我沒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我想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