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昨晚入住了新客人,我想來問一下,住的怎樣,對于小店可還滿意?”
寧夏有些愣了愣,才回答道:“很滿意,服務很周到。”
“請問我可以進去嗎?”何萍在門外繼續問道。
寧夏考慮了片刻,才開口說:“進來吧。”
何萍推門而入——就像所有的客棧一樣,除了房客自己有客房的鑰匙之外,店家自然有自己的備用鑰匙。
兩個人在門口對望了一眼。
何萍穿著翠綠色的衣衫,風塵仆仆,但是卻并沒有什么疲憊的神色,云髯如墨,雙目如星,含笑婷婷看著望著寧夏:“姑娘不是中土人士?”
寧夏一夜未曾解衣,但是她原本穿的就不是什么中原服裝,相貌發色又與中途迥異,她笑著說道:“老板娘看起來好生漂亮,小女自愧不如。”
“姑娘才是漂亮地緊。”何萍笑著說道,然后看向在床上的黑無:“敢問這位是姑娘什么人?”
“他是我表弟,在中土隨人經商被人坑騙失了盤纏,又身染重疾,還好遇到我,才撿了一條性命。”寧夏章口就來,毫無遲疑神色。
何萍點了點頭,然后輕移蓮步,來到床上的黑無面前,伸手便撫摸上黑無的額頭,然后笑了笑:“看起來退燒了呢。”
黑無在何萍手下一動不動,就好像睡著一般。
寧夏卻不由繃緊了身體,開口說道:“是啊,他睡了一夜,吃了點東西,病情就好多了。”
“人生在世,都不容易呢。”何萍點頭輕聲道:“讓他好好養好身子,然后回西域去吧。”
寧夏點頭稱是,何萍轉身就走,走到房門的時候,回頭笑道:“霄魂客棧,賓至如歸。”
“你們來到這里,就放心養病,住下就好。”
這樣說完,何萍關門離開。
寧夏只感覺冷汗濕透了自己的后背。
等到何萍的腳步聲離開的時候,寧夏才顫聲說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與寧夏的那般交談之中,這個綠衣的女子,從頭到尾氣機渾然如一,根本找不到半點破綻。
甚至讓寧夏有一種錯局,如果自己敢對她出手的話,那么自己當場就會死去,絕對不會有半點生機。
這種可怕的感覺,就連寧夏面對自己的師父悲苦老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
黑無在她手下,更安靜的像是一只鵪鶉一樣。
“我不知道。”黑無的聲音有些沙啞地響起,喉嚨中甚至帶著鮮血的味道。
方才在何萍的手下,他是拼命才克制住了自己出手的**,以至于把肺部都憋地出現了絲絲的血泡,此時正在一點點涌上口腔,然后再生生咽下。
“中原竟然有這樣可怕的人。”
寧夏愣愣地點了點頭。
“但是她說我們可以在這里住下來?”
“大概是下馬威吧。”黑無靜靜說道。
“她來這里,大概就是告誡我們,不要在這里惹是生非吧。”
黑無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像她那樣的人,依然在樊籠之中。”
“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脫離這樊籠之外。”
寧夏站起身來,看向窗外。
聲音堅定響起:“會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