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藥材一看,才發現除了外面的幾根還是我家的藥,剩下的都是用一些甘草樹皮充數。”
“我氣不過就找他們理論,但是最后被打了一頓,三四天動彈不得。”
“還好有好心人施舍我一點殘羹剩飯,才僥幸活了下來。”
盛君千不動聲色聽著,而薛鈴卻神情微變:“你這也不回家的嗎?”
“怎么回去?”江流兒苦笑著說道:“我家人都仰仗著我拿錢回去救命,而現在藥材沒了,我灰溜溜地跑回家又有什么用?”
“但是你就不怕父母擔心嗎?”薛鈴問道。
“怕,當然怕。”江流兒嘆了口氣:“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嗯?”
“我出來的時候,我爹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全靠我娘一個人在家里操持,我兩手空空的回去,只是多一張嘴,還不如我在城里混口飯吃。”
這樣說著,江流兒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面一個破廟:“就是這里了。”
“這里?”薛鈴看著那個破廟:“誆你藥的是什么人?”
“是這廟里住著的一幫乞丐,領頭的是個獨眼龍,別人叫他獨目天王薛崇。”江流兒有些害怕地說道:“聽說他拳腳了得,尋常三五個人近身不得。”
江流兒話音未落,就看到盛君千不由笑出聲來,而薛鈴神情古怪。
“怎么了?”江流兒不由問道。
“沒,沒什么。”薛鈴皺著眉頭說道。
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自己的本家。
并且明明知是一個乞丐,居然能夠叫獨目天王這樣威風堂堂的綽號。
總讓人有種張冠李戴狐假虎威的感覺。
“現在他們在里面嗎?”薛鈴問道。
“應該在的。”江流兒點頭說道:“獨目天王他一般不用出去要飯,自然有人給他上供,這里原本是一個偏僻的破廟,后來也就被他們占據成了老巢。”
“你怎么會被這伙乞丐騙了?”薛鈴搖頭說道,然后自己上前,單手推開廟門。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破廟連帶圍墻庭院,地方還真不算小,當面一個大香爐,上面橫七豎八插著一些燃盡的香燭。
大香爐旁邊,則擺放著一些木樁石墩之類的練武器材,竟然還有六七個乞丐正在那里有模有樣地扎著馬步,打著木樁。
與其說這里是一個乞丐窩,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武館更加合適。
而隨著薛鈴開門,那些乞丐也紛紛將目光望向薛鈴:“你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他們這樣叫道。
而在薛鈴身后,盛君千和江流兒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盛君千相比于薛鈴,威懾力就大了很多,只見他腰配黑刀,步履矯健走來,目不斜視。
“我們來替這位小兄弟討公道而來。”
“敢問,哪個是獨目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