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不由搖了搖頭:“那樣的話,我們也還是先走為上策吧。”
這樣說著,薛鈴自己一只手撈起來在地上已經失去知覺的江流兒,他沒有武功內力做支撐,碰到這樣連二品高手都抵擋不住的無色無味之毒,自然是一觸即潰,此時已經完全昏睡過去,而另外一只手則伸向盛君千。
盛君千連連討饒:“不要抗我,我自己能走。”
但是薛鈴哪里聽現在盛君千的話,自己雙手一肩一個,將兩個人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要離開這個看似幽靜雅致,實則暗藏殺機的醫仙小舍。
不過才剛剛出門,薛鈴就遠遠望到來這里的小路上,正一瘸一拐走過來一個身穿白色鶴氅的道士,他看著薛鈴,自己先站住,打了個稽首:“幾位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他面白無須,五十歲上下,聲音洪亮,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卻拄著一根鐵拐,打完稽首,在遠處站定,望著薛鈴三人。
此時薛鈴左右肩各扛著一個男人,看起來稍微有些滑稽,不過此時經過了方才那番商議,薛鈴是真的不敢絲毫掉以輕心。
她想了想說道:“我是洛城人士,聽說白云山中這位范醫仙醫術高明,所以特來求醫。”
薛鈴這樣靜靜說道。
而鶴氅道士則看著薛鈴肩上的兩個人:“姑娘真是好手段,這兩個大漢在肩上像是提了兩只小貓一般,敢問姑娘看病求醫,可是為了這兩位而來?”
他聲音洪亮,正氣凜然,不過薛鈴現在已經深深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所以始終沒有對他放松警惕:“并不是,范醫仙并不在家,我們在里面坐了片刻,就感覺有些頭暈眼花,我這兩位同伴更是倒下來站不起來,我們以為自己哪里開罪了范醫仙,所以才急匆匆想要離開,以免再沖撞醫仙。”
“頭暈眼花?”鶴氅道士不由桀桀笑了起來:“這范醫仙下手真是狠毒啊,姑娘,不瞞你說,我倒是粗通醫術,可否讓在下檢查一下?”
這道士這樣說完,薛鈴就感覺身上的盛君千稍稍繃緊了身體。
只可憐盛君千武功雖高,但是毒抗太低,否則也不用在薛鈴的肩上裝死來承受屈辱。
“不必了。”薛鈴搖頭說道:“多謝道長好意,敢問道長姓名,又居住何地?來到這里又是為何?”
“貧道姓崔,道號青云,姑娘可以叫我青云道人。”這個青云道人站在那里拄著孤拐款款說道:“我和這位姓范的醫生有些過節,所以就來尋他晦氣,結果不知道他從哪里得來風聲,腳底抹油溜了個飛快,只留了一個女娃子在這里等我,他想著貧道不至于對那個女娃子下手。”
“但是貧道給了那女娃子十日之期,讓她幫我配一劑藥方,否則我就燒了這處精舍。”
“今日十日之期已到,我要來找這女娃子討那副藥,卻沒有想到,她非但不配,反而想要下毒害我。”
“不過卻殃及了你們這些池魚。”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這樣說著,這個青云道人連連前進兩步,手中孤拐向著薛鈴的門面打去,勢如疾電。
薛鈴雙手拎著江流兒和盛君千,騰不開手去,也沒有想到這青云道人剛才還說的好好的,但是突然就痛下殺手,一時間躲閃不開,索性飛起一腳,向著他的孤拐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