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地,盡快離開。
這個道理呂淵當然懂啊。
但是怎么離開這就是問題了。
“怎么離開?”呂淵看著趙敬反問道:“圣上派我來此,職責所在,我怎么能夠擅離?”
這就是呂淵苦惱所在了。
原本頭疼寧歡,現在寧歡被解決了,原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地履行職責走人,誰能想到自己身邊突然又扔了炸彈,怎能不讓呂淵心慌憤怒。
他也知道這里是是非之地,應該盡快離開。
可是怎么離開?是圣人派他過來的,職責未履行,如何能夠離開?
“這個當然很麻煩。”趙敬看著呂淵笑了笑:“但是呢,也沒有那么麻煩。”
“呂大人為蜂巢,為羅教而來,如今羅教太上長老寧歡授首,這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至于蜂巢那邊,只要談好合作的條件,蜂巢做出讓步,大人做出功勛,自然可以凱旋而歸,只等論功行賞就行。”
“而不要等到朝廷再派人下來處理青云道人和酒和尚的事情,那個時候才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呂淵沉默不語。
這就是他最怕的事情了。
因為這次青云道人和酒和尚的死訊被人為拖延了二十天才發酵擴散出來,該跑的犯人肯定早跑了,該抹除的證據肯定也被抹除地差不多,如果能夠找到兇手還好,如果找不到,那就要找替罪羊了。
自己就在洛城,并且那兩位東廠千戶死的時候自己差不多就在這里,肯定算得上是自己的責任,況且這是東廠的人,肯定會拿身為錦衣衛的自己來撒火氣。
并且真的,很有可能會是東廠掌印太監袁崇親自抵達洛城,那個時候,可能真要在洛城掀起腥風血雨。
所以他沉默片刻,終于看著趙敬開口。
“求先生救我。”
……
……
趙敬又沒有救呂淵不知道,總之霄魂客棧之中,方別的右手依然被包的像是粽子一樣。
雖然得到了最及時的治療,但是少年暫時還是沒有辦法恢復如初。
右手的余毒未清,只是暫時克制住了蔓延,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水磨工夫,拔毒換藥,以及運功調息逼毒。
只能說三五神功確實精妙,否則方別根本撐不了那么久,更別提在那復合的劇毒中保下一條命來。
而在方別面前,一只雪白的鴿子正在落下,然后被何萍拿在手里。
“萍姐你有點浪費了。”方別躺在床上看著這個翠衣的女子把鴿子上的銅管取下來,然后熟練地撒下一把谷子。
“怎么浪費了?”何萍回頭看向方別:“如果你從開始就讓我出手的話,也傷不成這個樣子。”
“切。”方別切了一聲:“那可是寧歡好吧,我廢半只手殺一個寧歡,丟人嗎?”
“倒是萍姐,你出手了。”方別說到這里,聲音頓了頓:“我相信你能殺寧歡,然后呢?”
方別說著搖了搖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你只付出這個?”
“寧歡沒有死。”何萍平靜說道。
方別切了一聲:“我也知道啊。”
“但是寧歡的尸體還是值錢的好吧。”方別看著何萍,敲了敲床頭的那個木匣子,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響:“結果就這?”
盒子里是一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