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用他的腳尖靜靜抬起來呂淵的頭。
看著這個臣子流著血絲的嘴角緊緊繃著,滿是驚恐的樣子。
圣人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這樣說著,圣人收腳,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蒲團之上。
呂淵驚魂未定地跪在原地喘息。
圣人是不是開玩笑,他怎么會不清楚。
如果說這也是一種警告的話,如今這位圣人的警告已經到了最高的限度。
他明確感到了眼前圣人的殺意。
但是唯獨不殺他的原因,不過是他還有用。
“你愿意回來見我,那就說明你還有那份心了。”圣人在蒲團上淡淡說道:“如今東南倭亂未平,前些天胡北宗給我上了折子,詳細說了一下東南的情況,總之就是缺錢缺糧又缺兵,倭寇卻又都亂的很。”
“有些事,不是朕不想做,是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呂淵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你再去幫朕辦件事情吧。”圣人看著呂淵。
就像看著一條狗。
“你去告訴秦。”
“如果他真的能夠證明自己就是那個勞什子的天下第一。”
“那么,蜂巢真的給他。”
“又如何?”
……
……
少室山。
少林寺。
松柏長青,涼風陣陣。
一位老僧正在銀杏樹下清掃著金黃的銀杏樹葉,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只雪白的鴿子拍打著翅膀落在了金黃的落葉堆中。
望著面前掃地的老僧。
老僧看著白鴿:“你找老衲有事?”
這名老僧白發白眉,看起來是真的很老了。
但是再怎么老,也不至于老糊涂了。
可是如果不是老糊涂的話,又怎么會和鴿子說話。
而鴿子側頭看著眼前的老僧,咕咕了兩聲。
然后一跳一跳,來到了老僧的近前,露出了腳脖處的銅管。
“師兄在和誰說話呢?”而在另一邊,一個灰袍僧人緩緩走來,看著老僧,也看到了飛上來的白鴿。
不由吃了一驚:“蜂巢的信鴿?”
老僧搖了搖頭:“空蟬,你猜這次這只鴿子送來的是什么?”
“師兄笑話了。”空蟬合十搖頭說道:“貧僧又不會兩心通,又不會他心通,又怎么會知道一只鴿子送來了什么呢?”
“這只鴿子送來了風云飄搖。”老僧低聲說道。
“你身上可有稻谷?”老僧問到。
空蟬搖了搖頭:“貧僧身上怎么會帶有稻谷,不過我早上吃剩下了半個窩窩頭還在這里,想必這鴿子也不會介意。”
這樣說著,空蟬伸出手來,取出那半個發黃的玉米窩窩頭,鴿子一看有吃的,瞬間有些兩眼放光,再一個起躍,便飛到了空蟬的手上,任空蟬取下了它腳脖子上的銅管,然后眼巴巴地等著空蟬喂食。
老僧看著這一幕,不由嘆道:“可憐可嘆,蜂巢的這些鴿子,喂養的真的是頗具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