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能夠在白鷺書院忝居一席之地,繼續研究學問,修習劍法,匡世濟民,行俠仗義。”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
白淺看著眼前痛苦的中年男人,聽著他口中說出的那番沉重而陰冷的話語。
最終長長嘆了口氣:“平夜,你終究還是入了魔道。”
“是嗎?”劉平夜抬頭輕輕反問了一句。
“那什么才是魔道呢?老師?”
“做大多數人不認可的事情就是魔了嗎?”
“即使我沒有去傷害過任何人?”
“我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便是魔了嗎?”
“當一個人固執地認為自己沒有錯的時候,他已經入了魔道。”白淺望著劉平夜輕輕解釋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難分對錯,沒有人可以肯定自己就一定在做對的事情。”
“但是倘若有人堅持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犯錯,那么即使還有挽回的空間,但他依舊會頭也不回地向著末日而去。”
“是這樣啊。”劉平夜苦笑著點了點頭。
“所以我繼續來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了。”
劉平夜來到了白鷺書院。
白淺靜靜望著眼前形容枯槁的學生,微微嘆了口氣,最終上前走了一步。
劉平夜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白淺繼續向前,他穿著輕薄的白衫,須發皆白,臉上也是布滿了皺紋,畢竟這位曾經是天下第四,而今也是天下第八的老人,已經真的很老了。
但是現在面對這位學生,他的表現又那么稍微顯得有些激動。
最終白淺的手放在了劉平夜的肩膀上,他有些用力地抓住,看著眼前的弟子:“你現在什么都不做,還有回來的機會。”
劉平夜閉上眼睛,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老師。”
“有些事情,做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
這樣說著,他右手微微蜷曲,然后一掌向著已經抓住自己肩膀的老師推出。
黯然**掌。
行將就木。
這樣近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事實上,白淺也根本沒有躲閃。
劉平夜一掌就打在了白淺的腹部,老人瞬間向后飛了出去,周先生飛身將白淺接住,怒視突然出手的劉平夜:“你這孽畜,欺師滅祖的事情,你也真干得出來!”
這是黯然**掌,當初的空悟,都被劉平夜這一掌破防。
當然,單純說武功境界的話,劉平夜或許要比空悟更高。
但是如果論身體強度物理防御的話,空悟可以說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男人。
而白淺只是一個枯朽的老人。
劉平夜站在原地,望著在周先生懷中口吐鮮血白淺,表情流露出一絲的痛苦:“為什么沒有躲!”
是的,以白淺的實力,他是有機會躲開的。
更別說劉平夜也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氣和惡意。
這甚至不算偷襲,頂多不過是突然出手罷了。
白淺在周先生的懷中吐血,鮮血染紅了白須,他望向眼前這個白衣的學生,輕聲說道:“所以,你是恨我的對吧。”
劉平夜有些艱難地,緩緩點了點頭。
“我其實,有些希望老師能夠在這里將我殺了。”
“否則我一定會殺更多的人。”
“不要和他說話了,他已經入魔。”周先生大聲說道:“我們應該馬上召集全院學生,立刻將此魔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