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如同鐵塔一般,哪怕年過四十,但是給人的感覺依舊像是一個精壯干練的三十出頭的青年人。
他一身灰色的皮襖,黑色綁腿,紅色頭巾,打量薛鈴與商九歌的眼神像是在打量兩頭獵物。
“你就是商九歌?”他突然開口說道。
面對的人當然是商九歌。
商九歌從來不會否認別人正確的推測,所以點了點頭。
“商離那小老頭真是好運氣。”郭聚峽評論了一句,然后望向薛鈴:“那么你就是薛鈴了?”
薛鈴輕輕后退一步,然后穩住心神:“怎么猜出來的?”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猜出來的,我們更多是依靠已知的一切來推斷。”郭聚峽緩緩說道。
他敲了敲面前的桌板,當當作響:“兩位想喝什么茶?”
“隨便。”商九歌看著郭聚峽說道,而薛鈴則淡淡問道:“這里有什么茶?”
“沒有叫做隨便的茶。”郭聚峽笑著說道,然后望向薛鈴,臉上沒有一點的慚愧:“只有西湖龍井。”
“那么為什么還要問我們喝什么茶,直接問喝不喝龍井不就行了?”商九歌不由反問道。
郭聚峽抬手拍了拍,就有兩位婢女捧茶入堂,給每個人面前滿上一杯,然后行禮退下。
等到茶已經到了嘴邊,郭聚峽才微笑著平靜說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真相本來就只有一個。”
“就好像我這里只有西湖龍井,所以送到你們面前的只有西湖龍井。”
“而兩位一位是華山商九歌,一位是錦衣衛薛鈴,那么我看到你們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你們的名字與身份,當然也不會有第二種茶了。”
薛鈴聽郭聚峽說的如此神乎其神,不由嘆了口氣:“我已經不是錦衣衛了。”
郭聚峽笑了笑:“你什么時候聲明脫離錦衣衛了?”
薛鈴愣住了。
是的,她是來蜂巢做臥底暗哨的。
只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她都做到了組織老大了,還是沒有人來接她回去。
這是她的錯嗎?
當然不是了!
“同理,錦衣衛也沒有把你逐出去。”郭聚峽淡淡說道:“雖然不得不說,秦這次橫空出世,確實驚艷了大半個武林。”
薛鈴聽著幾乎郭聚峽一個人的獨角戲,不由望著他:“所以說你有把握把秦擊敗?”
是的,如今的情況,只要秦敗了,哪怕不死,他的一切威望與勢力都將土崩瓦解。
但問題是,秦目前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又過于強大了一點。
“沒有。”郭聚峽果斷搖頭說道:“非但沒有,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沒有可能是他的敵手。”
所掌握的情況就是秦與舒慶的那番比試。
舒慶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當然不會是什么浪得虛名之輩,但是當時戰斗的結果,確實舒慶幾乎被當做沙包錘了一整場,并且最后還是被方別撿漏,可以說連兩人串通作弊的嫌疑都可以排除,畢竟就算是苦肉計,周瑜也沒有把黃蓋活活打死。
“那么為什么你還要來?”商九歌在一旁問道。
郭聚峽喝了一口西湖龍井,輕輕哈氣,然后平淡說道。
“因為我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