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些曾經見過輝夜姬的人傳說,當月圓之夜的時刻到來,那位青衣的女刺客就將會踏著月光而來,無論被刺殺者身邊有著多少精銳武士的拱衛,她都像是在水中穿行的魚兒一樣輕松自如,沒有誰能碰到她的衣角,幾乎只一剎那的時間中,她就能夠貫穿那位倒霉大名的心臟。”
“不過,當第三位大名繼續被這樣刺殺之后,所有人才漸漸發現一個問題出來。”
“那就是如果說這三個大名有什么共同點的話,那么他們確實有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的領地與兵力都比較弱小,并且大名自己本身也比較庸碌無為,本來就很難在這戰國亂世中保全自己。”
“這樣一來,對抗輝夜姬的另一種法門就油然而生。”
這樣說著,織田信長嘆了口氣:“那就是開始嘗試勵精圖治,壯大自己。”
“如果說這位輝夜姬只從最弱小的那些大名開始殺起的話,那么就好像是在一潭死水中扔下一塊塊石頭。”
“一塊石頭泛起的漣漪或許還不算什么,但是當一塊一塊的石頭投下,這些漣漪越來越多地在潭水中漾開,那么最終這潭死水終將會充滿生機。”
“我相信今川義元那個大蠢貨一直都有吞并尾張的想法,但是這一次突然開始行動,肯定有那位輝夜姬的壓力在。”
“畢竟雖然今川義元并不弱小,但是萬一那位輝夜姬以為今川義元弱小呢?”
“這就是一個說不清道理的地方了。”
“況且,當人人自危的時候,這種行動至少說是一個行動的信號。”
“您說是不是?”織田信長依舊望著顏玉:“我很好奇,您究竟和天皇陛下談了一些什么。”
“以至于天皇陛下可以縱容您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方別面無表情,阿市輕輕捂住嘴巴,而顏玉則淡淡笑了笑:“織田信長啊織田信長。”
“別人都說是你是個尾張國的大傻瓜,但其實你才是這天下少有的聰明人。”
“別夸我,我會當真的。”織田信長看著顏玉平靜說道:“被聰明人夸聰明是一種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就好像被那些傻瓜稱作傻瓜一樣。”
“但是你真的很聰明。”顏玉笑了笑:“你是從哪里猜到的,我有天皇陛下的默許。”
“還有,關于輝夜姬也是我的手下這件事情。”
“因為時間。”織田信長看著顏玉。
“這個世間會騙人的有很多東西,但是也有少數幾樣東西不會騙人,比如時間。”
“輝夜姬的突然出現,這位使用神州劍術的刺客其技藝之驚人,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步,我曾經請教過那些略知神州事略的人,問是不是你們神州這樣級別的刺客到處都是。”
“如果那樣的話,神州未免是太過于可怕的藏龍臥虎之地。”
“但是他們的回答是,這樣驚人的刺客,即使是在神州,也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或者說,只有那個名為蜂巢的刺客組織中,才有機會培養出來這么可怕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