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連天祿帝本人,也有些好奇,方別能夠用什么來打動自己讓自己改變主意。
“很簡單。”方別望著天祿帝坦然說道:“那就是,進攻高麗的二十萬東瀛軍隊,是我在東瀛親自策動提議的。”
天祿帝不由笑了起來,并且笑聲越來越大:“既然這樣的話,我不是更應該將你這個賣國求榮之人殺掉比較好。”
“還是說你要嘗試一下,能不能在此地將我當場刺殺?”
“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出于對陛下您的尊重,我就不要在這里自不量力了。”方別搖了搖頭說道:“還有陛下您說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從來沒有賣國求榮,畢竟我沒有從中得到什么榮華富貴,反而相反,為了將東瀛軍隊引到大陸之上,我反而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所以說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借來了二十萬虎狼之師來進攻我大周的朝貢之國,反而來自夸這是自己的功績?”天祿帝真的有點被氣到了。
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于荒謬與滑稽。
“是的。”方別看著天祿帝:“您要不要繼續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說現在就動手將我殺死在這里?”
“雖然我確定陛下您一定會后悔,但是陛下您的決定畢竟是永遠毋庸置疑的。”
“如此拙劣的激將法嗎?”天祿帝嘆了口氣。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一步一步向著方別走來。
這位已經在位三十余年的陛下身形有些消瘦,甚至隱約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畢竟他常年沉迷于修道打坐,餐風飲露,對于飲食的控制非常嚴格,如今年歲漸長,對于女色也不甚沉溺,此時向著方別走來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鶴。
而這只鶴一步步來到了方別的面前,看著方別腰間的劍。
“我聽說你曾經一劍斬斷了秦的手臂,那么要不要對我也出同樣的一劍?”
“不敢。”方別望著眼前的天祿帝說道。
他已經離自己太近了,甚至有主動引誘自己出劍的打算。
但是方別自己卻清楚,自己出劍必敗。
因為自己的一劍是針對對方的弱點與破綻所出的必殺一劍,之所以是必殺,那就是沒有把握之前方別是絕對不會出這一劍的。
而如今,這個閑庭信步并且無比自信來到自己十步之內的男人,在方別看來,他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破綻。
幾乎到了渾然天成道法自然的地步。
方別之所以要來親自見這位陛下一面,哪怕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就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這個武功深不可測但是又極度存疑的男人,其真實實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而此時方別所能夠得到的答案,則是簡單的三個字。
那就是看不透。
“說吧。”天祿帝站在了方別的對面,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清瘦矍鑠,表情微微有些冷峻,似乎只要方別接下來所說的并不合他意,他就會親手將方別的性命取下。
“我從東瀛借來了二十萬大軍來入侵高麗,其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東瀛也有這個需求。”方別望著天祿帝,絲毫不慌。
因為他知道,在這里展開戰斗自己幾乎必死無疑。
不要說天祿帝本人的實力已經是屬于深不可測的那個級別,更因為這里完全是對方的主場,就算天祿帝不親自動手,那些皇宮暗衛同樣可以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在這個幽深錯雜的地下甬道中向自己發動無孔不入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