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內,所見之處,全是書,不少是市面已經找不到的孤本,言凌躍坐在書桌前,奮筆疾飛,還在整理學堂所用教本。
見言淵兄妹到來,言凌躍還招手,讓言淵過去幫忙:“笑笑,你自己拿書看”
見言凌躍如此上心,言淵也不好站著,過去和言六叔討論:“六叔,寒門能中舉的人寥寥無幾,我們想把一些教學跟務農關聯起來,刪除一部分經書,可以嗎?”
言凌躍覺得這個侄子今天怎么說起了渾話:“務農?”
士農工商,要是學務農,何必上學?
作為純粹的讀書人,言凌躍可是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他的生活中,不是詩詞歌賦,便是古籍孤本做學問。
言淵不緊不慢的解釋:“六叔,普通百姓,供養一個學子不容易,家境貧寒的人家,興許也就能讓孩子上個幾年學,還不如教他們一些有用的東西,六叔的學生中,不也有儒商!”
并非每個學子都能金榜題名,成就一代大儒。
“六叔,教書育人是個長遠計劃,我們得要百姓嘗到甜頭,他們才有興趣去供下一代讀書,這樣一代傳一代,終究會改變大多數人的!”
如此大膽言論,言凌躍第一次聽說,仿佛間,有見到那個以文人身份,指點江山的大哥:“六弟,百年之后,我們言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為了跟上驚才艷絕的大哥,言凌躍夜以繼日的苦讀,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嗎?
言凌躍揉揉眉心:“這事,我考慮一下!”
術業有專攻,言凌躍更適合指導青年才俊,言笑笑拿了一本游記,邊看邊說:“六叔乃是山長,啟蒙的書籍,讓學子做吧,六叔可以專心培育國之棟梁!”
言凌躍嘆氣,總有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你們兄妹,真不愧是大哥的孩子,有想法!”
言凌躍這些年,醉心書院,未到不惑之年,已經有白發赫然其中,言淵心有愧疚:“我記得八弟已經從學院回來,六叔把這事先交給他,然后讓他帶著學子做,到時候給六叔過目!”
言凌躍揮揮手,顯然不放心:“他?他太小,還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言淵真心怕把言凌躍累垮:“有志不在年少,反正過年也是走親訪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言笑笑靠著書柜,拿起了另外一本游記:“是啊,六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學堂的事情需要六叔掌舵,六叔可別先累垮躲懶!”
“好吧,聽你們兄妹的,對了,和刁耘談的怎么樣?”這時候,言凌躍才想起刁耘那檔子事。
“挺好”刁耘的事情還不急,言淵更擔心另一件事情,把言語盈的信遞給了言凌躍。
女兒的字,言凌躍一眼就認出,沉默良久,想到女兒最近的異常,開口問道:“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么做?”
言笑笑自發閉嘴,她要說喜歡就去搶,言六叔估計能把她扔出去,還不如多找幾本游記這些游記,不少記載的是平城周圍的民俗趣事,十分有意思。
言淵摸摸鼻子,神情不太自在:“既然七妹有了決斷,六叔不如當不知道,我也免了當小人,辜負七妹信任!”
言凌躍嘆氣,他平時忙于書院,對于子女,尤其是女兒,教導不多,出這事,他要負主要責任,自然無法苛責女兒。
“那就如你所說吧!”言凌躍有了心事,也不多留兄妹兩:“笑笑喜歡的書籍,帶走就是,站著看,累!”
言笑笑毫不客氣的拿了五本:“謝謝六叔,我看完了再還給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