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炕,快上炕,我兩個妹妹可得注意,炕頭太熱,咱們幾個在炕梢坐著。他們老爺們屁股厚,讓他們在那邊煲著。”
見著王言帶著倆媳婦進來,老朱媳婦熱情的招呼。
算上還沒長成的夏玉書,三家人一共才四個女人,老朱媳婦還得主掌飯菜,就剩三個在那說閑話。夏元璋他爹,老骨頭一個,也不摻和事兒,自己咪在一邊,聽著王言他們說話。朱傳文可能是要飯要過來的關系,對食物、食材看的挺重,順便可能還激活了他的做菜天賦,跟著老朱媳婦一起操辦飯菜。朱傳杰看著沉穩,到底還是沒長大,一會兒跑夏玉書那聽聽話,一會兒跑王言他們跟前,一會兒又到外面幫著親娘做飯。朱傳武簡單直接,拿著個木凳子趴在炕沿上,就硬聽。
王言、朱開山以及夏元璋三人聊的開心,根本就沒停過。
聊的也沒啥重要的,就是夏元璋大致說了一遍過去一年各項產業的發展,而后再暢想一下明年的目標,最后一番感慨。畢竟他干的都是新興的買賣,接觸的基本上都是干這些的,再不就是一些官員什么的。能夠感受到現在愈發緊張的時局,預見到即將到來的動亂并不難。難免的感慨安寧生活之不易,并對未來的動亂表示擔心。
朱開山不是傻的,經此一聊,也明白了他的好兄弟這兩年是在干什么,肯定是早有準備。他也沒擔心,反正跟他關系不大,畢竟有好兄弟在,不論怎么樣都能護得他們周全。
不怪他如此想,實在兄弟太好。這一年過來,他的好煙好酒壓根就沒斷過,倆人沒事兒就喝,都喝沒話了,但往一起那么一坐,就自然,舒坦,安心。而且他們老二跟著練武,那些輕易學不到的高明的秘傳功夫不說,光是這一年喝藥補身體的錢那都多少了。雖然老大對他不親近,但是那也給配了藥,給他媳婦也配了,說是能長壽,反正不便宜。老三更別說了,小小年紀,基本都成了夏元璋那個鋪子的大掌柜了,而且這才是。
真要說起來,他對好兄弟也是有很大幫助。他的金脈圖沒說假,好兄弟有今天,他是居功至偉。要不然養那么多人,開銷那么大,夏元璋那鋪了老大一攤子,說是都虧著錢呢,沒他的金脈可真不好使。
當然,好兄弟即使不這么待他,他也挑不出什么來。但好兄弟沒有,還是依然如故,那就是真感情,那就不該摻太多,算什么你幫我我幫你的,沒甚意思。
念及此,朱開山瞥了眼沒精打采的朱傳武,清了清嗓子說道“兄弟,你看他這孩子怎么樣”
看著一邊激靈一下子,離開軍姿正坐,眼珠里滴溜轉的小子,王言喝了口茶水笑著點頭“老二不錯,過了年才十七,就能跟著走過三個月的軍訓,老朱大哥你也知道我那軍訓多要命,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冬天,他硬是一聲沒吭堅持下來了,骨頭硬,隨你了。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也是數一數二的,槍法、兵擊、格斗都不差,是個好兵。這是想通了要讓他跟著我”
朱開山點了點頭,笑罵道“這小王八蛋天天跟我耳朵邊磨嘰,都給我說煩了。過年十七了,也不小了,跟你這個叔歷練歷練,摔打摔打,也是給他找個事做。”
要說軍訓三個月,朱傳武收獲最大的,就是閉嘴,那是真踢,一點兒不慣病。疼痛,才是讓人長記性進步的原動力。所以此刻盡管他已經高興的要蹦起來,但還是硬憋著坐在那里。
“你看看這小子,才三個月,簡直是脫胎換骨啊。要是擱以前,聽見我同意的話,那不得一蹦三尺高”朱開山指著自家老二,驕傲又無奈。
王言理解他的這種感覺,就是希望這個最像他的兒子青出于藍勝于藍,出去打土匪也是朱傳武跟他磨出來的。他同意或許也是發現朱傳武是當兵的料子,但是卻又擔心真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非常復雜。
“那就跟在我身邊做警衛吧,基本也沒什么事兒,挺清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