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說,王言已經明白了。他之前跟門口聽二人的對話還奇怪呢,能混到流氓頭子的不是傻子,怎么能出來這么一個。即使他探目的身份不被尊重,但他還是個億萬富翁呢,怎么也不至于一個流氓頭子敢挑釁他,敢當著這么多便衣、流氓的面直呼他的大名,說他沒有那么威,原來是有大后臺的。
十四卡確實挺牛比,是敗退下來的人組成的,一開始隨著那些難民被安排在調景嶺,說是保護自己也好,說是想要過好日子也罷,反正上萬成員的十四卡是成立了,這么多年一直在跟和字頭以及其他幫派爭搶地盤,在這葵涌戰一塊地方也不奇怪,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葵涌的油水,也沒有那么不堪,至少是強過慈云山許多的。
如此勢力,各大探長給些面子也是應該,畢竟砸鍋摔碗搭上命不值當,曾榮江沒有探長威勢也可以理解。
躺在地上的肥佬華這個時候終于回過神來,他躺在地上,看著俯視他的王言獰笑“我舅舅是杜玉山,你怕不怕聽說你老婆是白飯魚的女兒,長的挺漂亮啊嘿嘿”
勢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所見所聞多是順心的,這給人無限自信,容易迷失自我。面前的肥佬華就是如此,再加上可能確實無腦了一些,想死了。
王言一腳踹到他的嘴上,又干掉了幾顆牙,擺了擺手“好好招待他。”
身邊的便衣沒有猶豫,過來幾個人拖著肥佬華走到墻角,開始整治這個死胖子。他們的家人是跟王言的,他們現在是王言手下的,不管他們心里怎么想,是沒有選擇的。而且既然王言發話了,那么肯定是他這個做大哥的頂著,跟他們這些小兵可沒關系。要有關系,也是王言死了之后的事。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非常有信心。
看著墻角中被收拾的死胖子,曾榮江咬了咬牙“言哥,我這就帶人去封了他的場子,他煙館、粉檔都有,存貨應該也不少,憑著這些言哥升高級探目是沒問題的。”
他知道王言理解他,可也知道,如果不表現他的探長位容易不保。王言自己當不上探長,這沒有錯,但憑著王言的勢力,探長只是一個賦予其正當行使權力,名正言順的職級而已。所以他的去留,只是王言的一句話。
曾榮江想的沒有錯,如果沒有相應的表現,王言確實會讓曾榮江下去,但不是現在。他敢保證,一旦他弄下去曾榮江,上位的絕對不是他的人,必定是顏童那邊的。盡管明知過來沒有實權,可能連錢都分不到,但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弄個長官惡心他,花錢也是值得的。
王言淡淡的看著他“去做事。”
曾榮江不敢磨蹭,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在這里給王言做事,剩下的連帶著軍裝警,全副武裝的出動。這一次,真的會死人。
外面堵著的一幫過來保釋的人看著如此規模的武裝行動,不知道抽的什么風,但是他們都很理智的噤聲,再不復之前的大喊大叫。
沒管那些,王言給老丈人白飯魚打了個電話,講明了這一次的事,并預告了可能到來的沖突,要他小心一些,沒有讓他插手。
至于白小姐的安危,他是不擔心的。這幾年過去,他又不是除了賺錢陪老婆孩子之外什么事都沒有做。對這種情況自然早有預料,所以他早都培養了一批保鏢,男女都有,就負責白小姐還有孩子們的安全。另一方面,他都把家搬到九龍塘了,那里的警署當然也是滲透的差不多了。不說萬無一失,但是問題不大。
至于同十四卡,他目前只是跟一邊好快死了的胖子的矛盾,并沒有打算讓矛盾升級擴大。不過如果胖子的舅舅要出頭,那就另當別論了。
王言在警署,帶著一幫留下的警員做事。一邊拿積壓的案件出來,一邊審問抓回來的小流氓什么來歷,能安排的,經過一番友好商談之后,就給安排上。不能安排的,那就換個人安排。至于外面保釋的那些,都是家里有兩下子過來送錢平事的。這種人王言當然是比較歡迎的,看看犯的事不嚴重,基本上都是收錢放人。至于那些犯錯誤比較重的,那就沒商量了,該辦就辦。
已經不給他面子了,哪里還有臉過來跟他要面子,誰自覺臉大,他就連帶著辦誰。
曾榮江帶著幾十人浩浩蕩蕩的出發,直奔胖子的產業。賭檔、窯子并不重要,煙館、粉檔才是功勞。作為轄區內首屈一指的大勢力,還是曾榮江協調劃分的利益,他或許記不住,但是收規費的便衣當然知道哪里是煙館,哪里是粉檔,誰是主要負責人,精準出擊,一抓一個準。抓完了這些,才是抓煙館和窯子的人,一網打盡,即使跑了一些小流氓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