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華腦子里過著一群小崽子圍繞的畫面,美滋滋的說道“秉昆,吃完飯,給你哥你姐他們也都寫封信,把你爸的態度告訴他們一聲,省的他們惦記著。順便再問問,他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啊你姐比你大兩歲,你哥比你姐大兩歲,你說他們都這么大歲數了,咋也不著急呢”
周志剛畢竟是一家之主,他點頭同意了周秉昆跟鄭娟的事,這是算事徹底結束。鄭娟跟周秉昆兩個,還有后邊的鄭母以及鄭光明,也算事徹底安下了心。
不過周秉昆雖然面上咧著嘴傻笑,但他的心情恰恰相反。想也正常,親爹跟他置氣的,正是他沒做過的事,要說都是他干的,事情真的如同他編的故事一樣,他能樂的一蹦三尺高。但命運,就是這么無常,男女間的情愛,就是這么無法左右。
當然,這些事他不會跟任何人說,只會默默的憋在心里。他既然選擇了,那就該受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秉昆的日子也安生了下來,每天上班下班,陪鄭娟,跟她一起期待著孩子的降臨。李素華不織毛衣了,改成了給大孫子做衣服,一天天哼著小調笑呵呵的,開心著呢。
外面當然不可能沒有流言,但沒有人傻到當面說,所以他們也就當不知道了。過自己的日子,別人愛咋說咋說。
至于王言,他就更無所謂了。到了市一院,考慮到他的醫術水平,工資直接給開到了三十五塊。并且在他治好了一院中,幾個領導的小毛病后,獲分了一套家屬樓兩室的磚混樓房。人才,什么時候都可以獲得優待。盡管等著分房的人一大堆,難免有怨言,但確實說不出什么,畢竟實力在那的。
醫護人員,更能明白一個醫術高超的人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雖然總是叨叨著什么救死扶傷是醫生天職,但治病有先后,就這么簡單。這無關其他,只是人性,是人情世故。自從王言到了市一院任職,這個醫生,那個主任的,一頓給他安排提前看病的。這還不算其他市里、省里的,那些手中有點兒權力的人安排的,他挺忙。
不過雖然分了房子,但是他也僅是找人打了一些家具搬進去,卻沒有住在那里,還是會回到老周家住。只偶爾太忙了,才會在那里休息。這個消息傳到周志剛那里,給周志剛高興夠嗆,寫了老長的信勉勵他好好干,為國家、為人民服務。
從老周家到市一院,單程大概是四公里,來回是八公里,他溜達不過來,所以還是買了一輛新的自行車代步。
在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插曲只有老周家的事,他的生活從來穩定。這時代又沒他大展拳腳的機會,也就是每天老老實實的拿著死工資給人看病,感受人世間的悲歡。
他上午坐診,下午用他的一些手段給病人治療,當然中間還帶著幾個跟他差不多年歲的中醫學徒。這是很正常的,也是他該做的。帶徒弟他是帶不了許多的,不是他的精力不夠,是他的身邊就那么多位置,是有限的。他打算寫本書,傳播一下他的醫術,他的理念。中醫存廢之爭,建國以來就沒消停過,他要插旗立個山頭。
當然人生大事他也沒有忘記,即使他忘記了,李素華也不會忘記。事實上從他來到現在,基本上就沒消停過,已經相了許多親。
以前他在光字片的衛生所,一個月二十塊錢,雖說條件也不差,但也沒說多好,所以那會兒他相親還是差點兒意思的。后來他的神醫名頭傳出去,質量上來了一些。當他調到市一院,尤其還分了房子后,那就更好了,渠道也更上了一層。
之前都是李素華那邊,或者是光字片的人來找,后來則是有了市一院中的同事領導,還有其他的一些有眼光的官員介紹,現在他王老中醫是非常有市場的
兜兜轉轉,時間來到了六月下,懷胎九個多月的鄭娟迎來了生產。地方當然是在市一院,王言給安排的,提前住進來待產。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孩子成功誕生。不論鄭娟的生產過程有多艱辛,結果是早都注定的,是個男孩。
李素華稀罕的不得了,說著哪哪像老兒子,哪哪像鄭娟。單憑人說,總是能些許的找到那么一丟丟共同之處的。
周秉昆想要王言這個全家最有文化的人取名的,但是王言搖頭拒絕了,讓他給親爹周志剛寫信要名字。
周志剛也硬,雖然不像原劇中后來的那般,爺倆誰也不給誰寫信,但也挺有意思。周秉昆寫信上癮,決心耍無賴耍到底,定時定點一周一封的往外寄,從李素華說到鄭娟,再到王言,還有鄭母以及鄭光明的情況。反正是沒話找話,就照著兩張紙寫。周志剛那邊同樣定時定點,一個月兩封的往回來,就是那信的抬頭,從來沒有周秉昆。
面對給下一代取名的重任,周志剛的信回的慢了一些。但很巧合的是,在孩子滿月的當天,收到了他的回信。從吉春,到山城周志剛的所在地,郵政系統的郵寄時間差不多是十天左右。這中間空出來的十天,也就可以想到為了給大孫子取名,周志剛有多認真。
這一次的回信,他的抬頭寫了秉昆,給孩子取名周建華。老周家的家族現在也散了,要不然該是按照原本的字輩取名的。這個名字也還不錯,建設中華么,很有時代特色,同時也寄托了長輩對小輩的美好希望,挺好。周秉昆覺得也還好,反正親爹取的,不好也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