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笑著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繼續該干什么干什么。王言這才繼續坐下吃肉喝酒,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聽著臺上的動靜。
李師師注意了好一陣那個穿著黑皮大衣的男人,還是剛進來時對視的那一眼,她沒在那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任何其他不好的眼神,有的,只有對美麗的欣賞。這種眼神,在她的身上,不多見。而且那一身黑皮大衣裹著,看著身高馬大,又是坐在最角落,從上方一眼就能看到,她想不注意都難。
“官家,方才行禮的是何人啊”
“哦師師對他感興趣”
“只是這里如此多人,只他一人對官家行禮,奇怪罷了。”
“他們吶,有人不知道是朕,有人知道朕,卻裝作不知。”趙佶搖頭一笑,解答道“他就是王言,前日來京,今日還同朕一起在宮中用了午膳。”
“王言”李師師疑惑的念叨了一遍,她恍惚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具體是干什么的,又想不起來。
見她沒想起,趙佶貼心的繼續開口“就是陽谷縣的那個王言,你用的那些東西都是他研究出來的,人們都說他是財神轉世的那個,想起來了”
“他的名頭那么大,怎么想不起來。官家不知,這御香樓的姐妹們,可都是自己花錢,高價買來的那些胭脂水粉。若非奴家有官家賜予,怕是也剩不下多少體己的銀錢。”李師師嬌笑道“原本奴家以為,那財神得多特別呢,如今見了,不過是尋常人,只高壯一些罷了,就是太年輕了些,瞧他面貌,怕是還未及冠吧”
“他十八加冠,自字子言,今年正滿二十。”趙佶摸著自己的小胡子“他可不是你說的尋常人,今日在宮中與朕游園,問及才學叫他以雪為題,好壞不論,只管賦詩詞一首。他一邊與朕游園閑話,一邊思索,見一傲雪寒梅,做了一首打油詩,曰飛入梅花總不見,師師以為如何”
“前三句不過孩提玩笑,這后半句卻是畫龍點睛之筆,有了那意境,雖是打油詩,卻也難能可貴,常人怕是不及。”
趙佶笑呵呵的開口繼續說“此事過后,朕又叫他同朕的護衛御帶比斗拳腳,你可能不知,那帶御器械都是禁軍中選出來的高手,等閑人近不得身,結果那王言陪著朕的御帶你來我往的打了近一刻鐘,而后一腿踹飛了御帶,自己面不紅氣不喘,就是在那給朕逗趣呢。后來朕又問了御帶,說那王言真的認真比斗,三拳兩腳就能敗他,甚至殺他。能文能武,還能賺銀子,這小子厲害啊”
“王言在厲害,不也是為官家所用,為大宋盡忠么,還是官家慧眼,知人善任。若非官家愛護,那王言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未可知,又哪里有那偌大的名頭。”李師師笑道“官家,不說王言了,這個時候過來,想來官家尚未用膳,且與奴家回房,吃些酒肉,稍后叫奴家給您按按,您整日國事煩勞,奴家與您解解乏。”
趙佶哈哈笑著,摟著李師師的纖腰,轉身離去
見著趙佶攜美離去,王言搖頭一笑,找過之前那龜公說了會兒話。吃喝完了,直接找了兩個花魁,一個給手下,一個自己上了。來都來了,趙佶也見到他了,總不能啥也沒干就走。
李師師,他是無緣了。不說趙佶在這,就是不在,他弄首詩詞拔得頭籌,有了跟李師師見面的機會,他也不敢干啥,肯定有人匯報趙佶,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呢。
一夜歡愉,感受了一下大宋名妓的實力,在被他伺候好了的女人服飾下,洗漱沐浴,吃了早飯,給了小費,結了總賬之后,帶著同樣舒服了的長隨護衛離開,繼續在這汴京城晃悠,他得多溜達溜達,感受感受大宋風光。
他并不急著走,來前跟金蓮說過,要在這邊過了上元節,也就是正月十五之后,才會啟程回陽谷。畢竟來都來了,這種一年最盛大的節日,說什么也要看看的。再說如此景色,也沒多少年可看了,能看就看看吧。
下午,他剛回到客棧,就見楊戩帶著兩個太監等在那里,他幾步上前,拱手作揖“王言見過楊大官,不知大官今日前來,叫大官久等,實在是王言罪過,大官勿怪啊。”
“好了,子言,你我不是外人,不說客套話。我這次過來,是代官家傳旨的。”說話間,楊戩站起身,攤開手中的圣旨“致果校尉王言”
王言愣了一下,趕緊著單膝跪地,屋里的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跟著跪了一地,聽著楊戩念誦圣旨。
其實也沒啥,就是肯定一下他的搞錢功績,又升官了。給他封了振威校尉,這是從六品的散官。到了現在這個級別,雖然是不值錢的散官,再往上也不是那么好升的。而且趙佶還要考慮到,以后每年都上錢,還可能一年比一年多,他總也要收著,以防之后不好封賞。除此外,又是給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瓷器、絹布、貢茶、金銀等等,還有先前要的字畫,都挺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