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將那王言好頓夸,說的天上少有,地上難尋。還說了他的勢力之大,能夠上達天聽,不是扈家可比。最后又說讓她做妾,不從就是要亡扈家,給她壓力,逼她就范。
“既然你們都已經商議好,還問我做甚我說不從有用嗎”
她跑不了,不從不行。因為一旦她一走了之,那么扈成說的必定是現實。不說王言那樣的大人物,若她毀了祝家的親,嫁與一個勢力小的家族,那么后果很簡單,就是她扈家與另一個家族全部家破人亡,這是任何一個家族都會做的事,沒有例外。因為悔婚這等事,是大嘴巴子左右開弓啪啪一頓抽,傳出去的話,家族的面子就沒有了。如果不發作,別人會看不起,行事會受到頗多阻撓,因為軟弱可欺。
同理,現在王言要她做妾,她若不從,或者私自逃跑。那就是打王家的臉,讓王家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以后還怎么出去混家族子弟怎么出去行走所以最后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以后再也沒有扈家莊的存在。
不想給家里招災,她就只能從,沒有任性的余地,她真的沒選擇。
看著眼淚蘊著淚,咬牙不哭的女兒,扈太公嘆了口氣“三娘,委屈你了”
見事情已成定局,扈成趕緊的陪笑臉,安撫將為家族犧牲的好妹子“三娘,你也不用想太多。大哥沒有騙你,那王言確是良人。你不知道,他的那個小妾,整日只管閑逛,不拘在大宅子里苦悶。哪里都去得,什么都買得,自在的很。你好武事,王言也好武事,以我對他的了解,你定然也能隨心練武。有他指點,你的武藝還能更有進益呢。”
扈三娘根本不鳥這好大哥了,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扈成跟親爹對視了一眼,爺倆齊齊嘆氣。
還是那句話,他們在跟扈三娘說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己,盡量往好的地方想,不去想不好的。因為他們地位低、實力弱,不好也沒有辦法,都沒有選擇
陽谷縣距離那扈家莊也不過二百里,傳遞消息快馬只需一日便到。扈家應的干脆,沒有拖拉,確定了之后直接就派人快馬回信,所以當大官人看到回信的時候,距離他回到家,也不過三天而已。
王福生盡職盡責的操著心“東家,扈家那邊應了。您看,幾時將二娘子接過來啊財禮要送些什么”
金蓮是那個張大戶送的搭頭,就沒有財禮那一說,反而張大戶為了舔王大官人,還給金蓮添了許多嫁妝。現在到扈三娘這里卻不行,畢竟人家是正經地主家的女兒,還是頗受寵愛的一個。現在要人家做妾,沒有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已經是欺負人了,在財禮上萬萬不能差了。
“將官家御賜的那些東西,還有咱們自家造出來的東西,拉六車送去吧。找三十個護院兄弟押車隨行,過去將那扈家女接回來。”大官人沉吟道“另外再給那祝家送一車禮,怎么說我這也算是搶親。咱們不能欺負人家,給送一車禮表示一下。若他們曉事受了禮,那便算了,若是不受,便持我名刺到濟州府衙,料理了祝家。”
不給祝家送禮,是欺負他們。給祝家送禮,也是欺負他們,還是欺負到面上。反正惡事都做了,那不妨更惡一些,畢竟都是大仇,也不怕更大。典型的強盜邏輯,他很喜歡。
“是,東家。這一趟老仆親自帶著二郎去,若是祝家不曉事,便直接滅了他們。”
王福生說的也是云澹風輕,渾然沒把祝家三千壯丁放在眼里。因為三千人不敢動,那就等于沒有。除非祝家莊的人打定主意上山落草,若是還想做順民,那就不敢動那三千人。動,就是造反,就是滅族。說他造反,他就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