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這一忽然,大學生活便要而已。
學校中,還是那么熱鬧。難過的,卻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知道總要到這時候,甚至在這時候沒有到來時還企盼著時間快一些,再快一些。但是當真的到了這時候,即將成為社會人的學生們,還是忍不住的感嘆,好快啊
四年前初入校園的滿心希望,化作了四年后對未來的不確定,夾雜著一個寢室睡了好幾年的上下鋪兄弟、姐妹之間別離的愁。
“聽說你得了公派留學的資格”
火熱的六月,三一零寢室,王言跟張開相對而坐,滋了著熱茶水下圍棋,尋覓著所謂心境自然涼的感覺。一邊的陳孝正日常死人臉,看著兩人如此模樣,突然想起了以前許開陽跟胖子沒畢業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玩的。
在許開陽跟胖子畢業之后,這寢室就干凈了。就剩張開自己,不好意思禍害。陳孝正日常的每天收拾衛生,但工作強度降了不少,有些不習慣。
他說“是,已經辦簽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
張開問道“我聽說另一個人不是曾毓啊你們倆什么情況”
“老張,我說多少遍了,我跟曾毓是朋友。”
“朋友朋友朋友,你說啥是啥,她咋沒選上呢”
“她爸是院長,我跟她又走的近。公派名額一共就兩個,如果我跟她都選上,會影響她爸的,所以她準備再等一年,先讀個博士,等到明年再出國。”
沉默了一下,陳孝正繼續說“我能選上公派名額,確實是曾毓給我爭取的,但我們是朋友”
“你說是朋友,那曾毓呢”張開嘖嘖搖頭,比著大拇指“還得是你啊,阿正,你是真厲害,我佩服你。真的,我是真心的,不是說反話,一點兒諷刺你的意思都沒有。現在海龜值錢啊,你去美利堅混個年,回來那人家搶著要。你本來還聰明,又努力,漂洋過海熏陶一下,再回到咱們華夏那就是年入十幾二十萬,直接出人頭地。哎,不對,那都好不容易出去了,還回來干啥阿正,加油,我看好你,到了那邊別忘了給我打上一通來自遙遠彼岸的電話,讓我羨慕羨慕。”
陳孝正苦澀的搖頭,他當然知道曾毓對他的意思,從上大學開始,直到現在的五年時間,曾毓一直都是跟在他的身邊。他沒有表示,但他也知道,曾毓已經默認了他們倆的關系是男女朋友。這一次的公派名額,憑著他的實力是得不到的,別人不說,就王言這個四年雙學位,建筑系研究生畢業的選手,都沒說話呢。他現在也犯難,曾毓的攻勢很勐,他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他嘆了口氣,問王言“你怎么不出國你知道,如果你想去的話,只要跟領導說一句,公派名額必然有你一個。”
張開哈哈笑“你都不用問他,這個我就能回答你。就從來沒想過給別人打工,要創業致富做老板,是吧王哥”說到最后,已經是一臉的狗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