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嘿嘿樂的傻小子,王言看向黎維娟跟鄭微“明后天的就該走了吧”
黎維娟點頭,故作灑脫的笑“我明天下午的車,家離的不遠,先回家呆一個星期,之后就直接去滬市了。”
“我打算再留兩天,逛逛學校啊什么的,大后天再去。公司的宿舍肯定不好,我看看先去找個房子,到時候跟黎維娟一起合租。”
沒人說話了,因為說出了別離的話,這難過的勁就上來了,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沉默半晌,張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驚醒了各自悲傷的眾人“好了好了,不要悲傷,不要難過。今天,在學校我們是好學生。明天,我們在社會就是好棟梁。進來坐半天了,一口酒都沒喝,這怎么行以后咱們再想這么多人一起喝酒可就難了,把握好當下才是正題。來,都把酒滿上,干了”
眾人精神了一下,開始各自往杯中倒酒,去了林靜這個湊熱鬧的,剩下的六只杯子撞在一起“干”
今天的主題是離別,離別的核心也難逃憶往昔、望明朝。幾杯酒下肚,打開了話匣子,一群人說起了共同的曾經。
張開說開學的時候,跟許開陽一起接鄭微。說看到阮莞一襲白裙,仙氣飄飄。阮莞跟沒事兒人一樣,說剛開始看著王言對她點頭,她還以微笑。朱小北終于說了她的姐姐以前開著包子鋪,那會兒認識了王言。黎維娟說圖書館的偶遇,覺著王言是真能白話,又說他多才多藝。鄭微笑罵的說跟王言認識的經過,說著當時模型事件的生氣。看她言笑晏晏,似是真的釋懷。
鄭微說當時好不容易追到大學,林靜卻消失的傷心,幸而阮莞這個看著溫婉,實則內心狂野的女人教她喝酒。阮莞說剛開學時,就她跟黎維娟一起,兩人相識的經過。黎維娟又看著朱小北扎著馬尾,散落下來披肩的長發,說著當時見面的第一心情。朱小北說著對黎維娟潔癖的不理解,一度想要弄臟一下,看看她到底會作何反應。
他們說著可不能互相遺忘,說著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好朋友。說著步入婚姻殿堂要給做伴娘,說著要給孩子做干媽。說著一定要過的好,說著這輩子平安順遂。
說著說著哭了,說著說著又笑了,哭著笑,笑著哭,四年的喜怒哀樂愁,終究最后統一成了抱頭痛哭。
張開喝的最多,實在見不得這四個娘們哭唧唧,雖然不同場景,但是同一臺詞,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提著酒瓶子,說都不會話了“都別哭了,來點兒積極向上的,康慨激昂的。我要送一首豪放派的詞給你們,也給我自己,咱們一起共勉。”
云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不用訴離殤
“為青春永垂不朽干杯”
“干杯”
為青春干杯的代價,只有一個,那就是哇哇吐
林靜作為局外人,人家共同的青春,他也插不進話,就只悠閑的吃喝,也挺好。此刻看著店外經風一吹,吐完了之后一人抱一瓶水,醉的五迷三道,兀自囈語不休的四個女人,還有一個攥著酒瓶子漱口的張開,無語凝噎。
沉默半晌,他看向一邊抽煙的王言“這五個人你也弄不了,我幫你一起把他們送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
王言將煙頭扔到地上碾滅,直接架著張開給他塞到一輛出租車的副駕駛,又幫著林靜一起將鄭微送到后排。而后他將阮莞、黎維娟、朱小北三人扶到另一輛車的后排,自己上了副駕,跟出租車師傅散了顆煙,開著車窗,吹著夏日的涼風,一路閑聊著。
師傅無奈卻又開心的說,去年的這個時候,光洗車錢就賺了五百。絮絮叨叨的勸著年輕要注意身體,不能往死喝。
后邊的三個女人抱在一起,還滴滴咕咕的說著話,她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卻還在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
終于,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宿舍樓下,王言跟林靜一起,將他們都扶下車,又去叫起了看門的大爺。將張開仍在樓下,林靜扶著鄭微,他帶著另外三個,一路好不容易的上了樓,還貼心的將鄭微以及朱小北兩個送到了商鋪的床上,又少呆了一會兒,確認沒什么問題后,這才下樓離開。
過程還挺順利的,沒有碰到半夜上廁所還不穿衣服的美女,當然即便碰到了,這會兒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