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偷東西是沒辦法,后來在澡堂子打人以及之后的搶錢,是因為不想被欺負,那之后也沒見惹什么麻煩,一直安安穩穩的帶人賣電話卡。今天,也是臺南幫先動手,砸了麗麗的店,還打人。正好讓王言抓到了機會,這才有了現在。
由此,他有理由相信,以后只要沒人惹他們,那就會是安安心心的過日子,直到下一個不長眼的跳出來。
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今天王言分了他一張居住證,給他辦正經的身份。如果說弄死一個人就能得到居住證的話,那小日本每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知道好大哥關照他,而他又不是一個沒人情的人,還是有那么一顆感恩的心。
小戴哎了一聲,說道“鐵頭啊,不是我說,今天言哥問你的時候,你就應該點頭,弄死那個江口。言哥都說了,弄死他沒什么關系,咱們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就你心軟。那什么秀秀那么對你,你現在還為人家著想。”
阿杰不明所以“鐵頭哥,什么弄死江口啊”
“昨天咱們倆看到的那個跟秀秀一起上車的男人,叫江口利成,是三合會的副會長。今天我們在臺南幫那里又見到他了。言哥看我表情不對,就想到了之前我跟他說的事,這不是就問我要不要弄死江口利成。”
鐵頭勐慣了一大口酒“弄死了又有什么用秀秀都跟他在一起好幾年,孩子都好幾歲了。算了吧,殺了他又有什么用”
阿杰沒話了,他關注的重點不是在于什么秀秀,而是從鐵頭跟小戴口中說出來的,好像一點兒都沒把殺人當回事兒的
看阿杰神色不對,鐵頭長出一口氣,給他倒上酒“阿杰,不要胡思亂想,只要咱們踏踏實實的跟著言哥,他讓咱們干啥,咱們就干啥,那日子就差不了。不說那么多了,這都后半夜了,來,咱們一起喝一杯,洗個澡就睡覺,明天去照相,以后就能光明正大了,再也不用跟做賊似的,被警察追著到處跑。”
三人喝了一杯,阿杰上樓去睡覺,剩了鐵頭跟小戴倆人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小戴,你以后別在阿杰面前瞎說,他膽子小,一胡思亂想覺都睡不好。”
“就是言哥好人啊。”小戴搖了搖頭,笑道“不過以前沒看出來,你膽子那么大啊。我可是看著了,咱們三十三個人,就你跟言哥沒吐。還有后來臺南幫的那些人過來的時候,言哥招呼你,我草,你真他媽干脆。我跟你說,當時我都沒反應過來,你上去一腳就給人家踹倒了,然后就那么抹了脖子,跟殺雞似的。”
鐵頭笑了笑“當時也是蒙著呢,言哥一叫我,腦子里跟本就別的念頭”
倆人就這么喝著酒,談笑間說出來的都是對人命的不當回事兒。另一邊老鬼等人那里的場景大抵如是,不過是人更多一些,更喧囂吵鬧一些罷了。見識了暴力帶來的好處,沒人再把死的那幾個人當回事兒。甚至連他們死了的兩個伙伴,提起來也都是恨鐵不成鋼。三十三個人去的,就死那倆,就說這倆的點子背不背
翌日,因為昨天折騰到四點,王言早上八點多才起來。沒有管仍舊熟睡的麗麗,他洗漱一番換了一身新衣服,之前染血的衣服鞋,都裝在了一個袋子里,過后會跟鐵頭等人的衣服一起處理掉。
出門吃了早飯,而后便打車去到太保那里。
太保等人生活的一直都滋潤,不說夜夜笙歌,那也是兩天一小嫖,三天一大喝,舒服著呢。王言到的時候,這幫小子也是剛起,才是上午,就在客廳吃著肉,喝著酒。只有周益先,抱著一碗白粥呼嚕嚕,眼睛始終盯著電腦屏幕。
接觸多了王言才發現,其實這孩子不是宅男,而是有些許自閉的。早就有這毛病,從小不是很幸福,爹爛賭、酗酒,他跟他媽就沒過什么好日子,挨打挨罵都是日常。這種經歷,能好就怪了。或許天才,總是要有那么一些曲折的過往,以及一些毛病吧。反正他在計算機中找到了自我,挺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