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是說風涼話呢。”老關頭坐在那里晃晃悠悠,似是和著心中戲曲的節奏“你小子這么幾年撿著的,比我們家三代人攢下的都多的多,春明要是有你那么些物件兒,他也不出去。”
“到底是親師徒,護短兒。”
“別扯沒用的,小賊,這都兩年了,該讓你九門提督爺爺長長眼了吧”
“現在也不到時候,且等幾年吧。不用著急,就您老這身子骨,肯定能看著。”
老關頭沒說話,一邊的韓春明開口道“王爺,您手里怕不是得有上萬件了吧”
王言擺弄著手上的東西,是個小兔子,要送給一個三歲的小丫頭“差不多吧,東西太多懶的數。早晚有看到的那一天的,你就別操心我的東西了,還是研究研究你那些頂好的物件兒哪里找去吧。”
正在這時,程建軍從院里走了出來,陪著笑臉給王言、老關頭問好,而后招呼道“春明,你來一下,給你說個事兒。”
除了臉上有些許看不清的小傷痕,他的態度跟同學會之前一個樣,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這是學勾踐臥薪嘗膽呢,憋著勁兒等到有機會報復回來,一如勾踐迫夫差自盡,滅吳稱霸。
見他笑呵呵的,盡管韓春明仍舊犯膈應,但也還是皺眉回道“什么事兒啊還得悄悄說”
程建軍嘖了一聲,不高興的看著他“我還能騙你啊是好事兒,你過來我跟你說。”
韓春明看了眼一邊同樣瞪著程建軍的蔡曉麗,長出一口氣,用扇子敲了一下大腿“真有意思,你找我還能有好事兒”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也還是站起身跟他回了院里。
都是一個圈里的,蔡曉麗既是同學,又是一起房山插隊的,都有共同的交際圈。韓春明跟程建軍叫爺的事兒,就算是韓春明不說,別人也會用這事兒來打趣蔡曉麗。就好像那個毛地圖,他媳婦也必然會知道,插隊時候他尿炕的事兒。所以作為韓春明的媳婦,對于讓自家爺們兒出丑的程建軍,能有好臉色就怪了。
在銜接前后院的月亮門處停下,韓春明靠在墻上,盤玩著扇子,沒有去看程建軍,只是不耐的說“什么事兒,說吧。”
“你看你,心眼兒怎么小呢不就是開個玩笑嘛,你至于那么認真嘛怎么咱們都一個院住著,你還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啊。你現在的工作是我給你找的吧之前你喜歡那個香爐,哥們兒雖然不舍得,事不是也賣你了再說了,你看看我,我對王爺不也是笑呵呵的”
“哼,不跟王爺笑呵呵的,你也得有那個膽子啊。”韓春明甩開程建軍拍過來的手“趕緊的,有事說事,沒事走人,沒工夫跟你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