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前往新家的短短路途中,在那胡同里住了幾十年的蘇家眾人百感交集,心中有股無法言說的哀愁。甚至就連王彬的情緒也不是很高,他雖然不懂許多,但是從小在那胡同里長大,他的好朋友們都住在那里,他是那里好幾條胡同的孩子王,盡管他爹說以后離的不遠,想回去很方便,但是他已經知道了什么是距離,想想都高興不起來。
這種感覺王言也曾有過,那是大學畢業時看著一下干凈整潔的宿舍之時,是他搬離了租住幾年的出租屋之時。
更高一層的寂寥,是在他時隔數年再回到村里的家。
他兒時不懂,待到成人以后回到老家,看著破敗的已經倒塌的土房子,透過破敗的房頂,照進來的陽光,成了丁達爾效應,光中飄散飛舞的全是灰塵,呼吸中充斥的盡是腐朽的伴隨著熟悉又陌生的土腥味,那時,幼時滿村跑的畫面紛至沓來,他竟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只覺心中空空蕩蕩,無限悵然
王言也沒有說什么,這感覺注定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當車開到了北池子大街的家門口,才一打開門,方才還有些許難過的王彬最先嗷嗷叫著跑了進去。蘇萌以及蘇老太等人,也掛上了笑臉,支使著王言跟兩個搬運的工人歸置著才帶過來的一些已經用慣了的老家具。
忙忙活活的,一上午很快過去,接著也沒得到清閑,在吃了濤子讓人打包送來的飯菜之后,一家人就在改成了廚房、飯廳的西廂房中收拾菜,搬家要溫鍋,溫鍋要請人的。
如此忙碌著,陸陸續續的就有人上門了。
最先來的是拿著一盆花的李媛,這娘們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跟老蘇家這幫人混的都不錯,正經蘇萌的好朋友。她到位之后,將花放在院子里本就有的花盆旁邊,直接上手跟著蘇萌等人聊了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捧蘇萌好福氣,說王言能耐大,關心蘇父身體,祝蘇老太長壽,跟蘇母話家常,特別熱絡。
接著是馬都、破爛侯以及侯素娥、韓春明以及韓母一家子人,當然也少不了老關頭還有濤子。他們拿的也多是花草奇石擺件什么的,啥都不缺,意思意思就得了。
除了這些人以外,就再沒旁人。就是找這些人過來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沒想著大辦特辦,畢竟就是搬個家而已么。主要還是趁著機會,一起喝頓酒,讓這些一起喝了好幾年酒的認認門。除了馬都,都是劇情人物,且喝著呢。要是找別人也有很多,畢竟他現在也能算得一派大老,還是很有一些排面的,只是沒什么必要罷了。
他們也是這陣子才知道王言買房子要搬家的事兒,多余的還沒了解過,今天都是第一回來,都看的新奇。沒有驚嘆王言的財力,這一點他們早都清楚,好幾萬件古董,那都多少錢了。裝古董的宅子,他們也都知道那是王言的。
他們只是感慨王言能尋摸到這種地方的大宅子,以及感受著古代與現代的碰撞,感嘆著裝修搞的精美,贊嘆著王言花錢的新方式
在這些人到處晃悠的時候,王言跟韓春明倆人一起做菜,雖然人不少,但是做菜的速度也不慢,都是利索的,四點多鐘的時候直接開了飯。就在西廂房里擺了兩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熱熱鬧鬧的吃了起來。
“您老是真厲害,不聲不響的就買了這么大的宅子。”濤子磕磕巴巴的說道“要說您家里總共六個人,住這么大的宅子,別的不說,就是這一天天收拾衛生那都得累個好歹。”
“哪有你說的那么邪乎,固定活動的就那幾個地方,把活動的地方收拾好了就行,別的眼不見為凈。”王言搖頭一笑“而且過一陣子也會找人來家里,專門負責打掃衛生,做些家務什么的。沒什么難的,只要舍的花錢就行。”
馬都笑瞇瞇的豎起大拇指“要說會享受,那還得是王爺,以后有機會,我也得尋摸尋摸,找個好點兒的宅子。要說方便、自在,還就得是住在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