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才的那一戶,則是他用別人的名義購買的一處投資的房產,房主出國去到了美利堅。今天是情況特殊,雨下的太大,街上沒有人,也沒有車,雷雨聲又足以掩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若不然他是不會在隔壁走的。當然也不會在今天跑那么遠去制裁夏昌國,就是為了雷雨天氣人們放松警惕。
不得不說的一點是,這里距離上海地下黨組織所在的福煦路,只隔了一排建筑,步行也不過十多分鐘而已
進到屋子中,關上窗戶,輕輕的邁步,幾步走到臥室的門口,看著門縫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膠條還在,王言脫掉皮鞋以及外套,又用襯衫擦了屋內的水漬,而后將已經濕透的衣服鞋全都收到空間中,抽出了水分,分離出其上的水分,這才重新將衣服拿出來,掛到他的衣柜中,皮鞋也弄了個盒子收納起來。
這是他的空間本就有的能力,也是他后來試驗出來的。衣服是一個整體,附著在衣服上的水不是,故此可以將其分離出來。或者換成血跡,也是可以的,相當于一個高效的洗衣機。同樣的,所用工具上的指紋也是可以祛除的,堪稱作桉利器。
看了下時間,才不過九點,他找出睡衣換上,塔拉著拖鞋,又對著鏡子打亂了發型,弄成亂糟糟的雞窩頭,揉了揉臉,打了個哈欠,而后打開臥室門走下樓去。
樓下的電燈已經關了,黑黑的看不見人。王言摸索著打開燈,走到廚房翻著東西,沒一會兒,隨著一陣拖鞋趿拉地的聲音響起,一個四十多歲,模樣比較蒼老的女人走了出來,關心的說道“先生,您好些了”
這女人是去年進來的,負責做飯洗衣收拾屋子。家是本地的,爺們是黃包車夫,兒子是光華大學的學生。本來是不留在這里住的,畢竟作為有頭有臉的法租界中央巡捕房隊長,青幫門徒,每天的應酬不知道有多少,紙醉金迷花天酒地乃是尋常事,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屈指可數。她家里丈夫兒子也都等著吃飯呢,可不想在這熬著。不過是給的錢多,而且事情又少罷了。
光華大學,是華東師范大學,西南財經大學的前身。因為戰爭原因,一部分內遷入川,一部分仍然留在上海。她兒子就沒走,要不然這老兩口早都該跟著學校搬走了,一輩子就活個兒子,現在也是給兒子賺錢娶媳婦呢。她不曉得許多家國大義,只愿兒子多子多福壽
他在門上貼的膠條,防的就是這個保姆。雖說活爹配置,一貫的可以信賴,但現在環境不同,他的身份也不一樣。懷疑一切,才是一個獨行者應有的素質。
王言沒精打采的晃了晃腦袋,往后摟著頭發“還是有些不舒服,晚上沒吃飯,餓醒了。李阿姨,你幫我再弄點兒飯,燒點兒水,一會兒洗個熱水澡發發汗。”
“要不您吃點兒藥吧”
“不用,等一會兒吃飯洗澡,睡一覺就好了。”王言擺手問道“這段時間有人打電話找我嗎”
“您手下的何先生打電話來關心您的情況,還有林鴻遠林老先生約您明日中午去富德餐廳吃午飯,讓您務必赴約。”
“好,我知道了,你忙吧。”王言打著哈欠,走到客廳弄了留聲機放曲兒,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白開水,隨手拿起報紙翻看著。
李阿姨是個手腳麻利的,不一會兒就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放到餐桌上,還弄了兩個小菜,而后便去給王言弄洗澡水。
手藝不說多好,但是也沒多壞,王言吃了一大碗面條,喝了一壺燙過的黃酒,又等了一會兒,舒舒服服的去到樓上的衛生間泡了個澡,而后圍著浴袍上到了三樓的大書房,整個三樓都是書房。
打開窗向外看去,不知不覺中,下了大半天的暴雨已經停了,轉而成了毛毛細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關上窗戶,王言轉身順著臺階上到閣樓,從空間中取出一部精致的電臺,聯絡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