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長,不要那么緊張。我們對于帝國的朋友,向來是信任的。您的為人我也有所耳聞,知道您不會主動與我們為敵。正如您所說的,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也可以證明,確實是無意之中發生的,您的行為我們完全理解。王探長,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給我們透露一下,那個綢緞莊的老板,劉明杰都交代了什么”
王言將魚刺吐到
盤子里,抬頭看著大村彰弘“法國駐軍已經把人帶走了,你們的人應該也都看到了吧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什么都招了,麥蘭巡捕房的一個探長,貝當路、小東門兩個巡捕房各有一個隊長,還有其他不少職位不同的巡捕,以及已經被你們收買的一些中國人,還有跟你們有合作的公董局的高層,這些事都說了。
至于法國人的態度,當然是非常憤怒的,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這種事情還輪不到我來參與。不過畢竟法蘭西在遙遠的歐洲,鞭長莫及,我想他們也不會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具體怎么樣,就看你們怎么談了。那些人你們都撤走了嗎”
“還沒有,因為不清楚法國人到底掌握了多少消息,要是我們魯莽行動,豈不是不打自招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法國人也不敢大批的抓人。鬧到了國際上,我們確實丟人,但是被我們滲透的公董局一樣丟人,他們不會那么愚蠢的。就像你說的,就看我們怎么談了。王探長,無需擔心,這一次的事您也不是故意的,我們理解,現在您又這么配合,展示了您的誠意,我們不會為難您,放心吧。”
“說到底也是我破壞了你們的計劃,這樣吧,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冒然給你們送東西,人多眼雜的對你們也不利。這是二十萬美刀的支票,你們可以去花旗銀行取。勞煩二位,你們覺得有需要的,就打點一下。現在的美刀是硬通貨,你們喜歡什么東西,到時候可以自己去買。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法國人的錢我一分一毫都不能動,我的錢也要周轉,能動的就是這么多。
還請二位笑納,回去在你們的長官面前,為在下多多美言幾句。我的態度始終不變,如果有朝一日,日本軍隊開進法租界,那么我怎么給法國人做事的,就怎么給你們日本人做事。但是現在,我實在沒有辦法背棄法國人,因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相信二位也不會喜歡首鼠兩端的人,更加的不會放心這樣的人吧。”
大村彰弘看著被王言恭敬放在面前的支票,看著上面的一串零,再看看窗外巡邏守衛的特務,看看王言放在一邊上了膛的手槍,最后才看向了笑瞇瞇一臉和善的王言“王探長客氣了,這次雖然我們受了一些損失,但主要原因還是在井口浩二的身上,我十分的理解您的做法,這并非是您的本意。王探長,這錢我不能收,帝國一直認可您,我個人也希望與您結下友誼,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若是如此,那就更該收下這些錢了,你們要是不收,我都不敢睡覺啊。你大可放心,王某對待朋友,從來都是非常大方的。以后有時間,咱們可以多聊聊。這錢你收下,必須收。”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大村彰弘這次是真的高興了,剛才雖然臉帶笑意,可壓根兒沒露幾顆牙,一看就是職業假笑。現在那是咧著大嘴,笑出了牙膛子。手上動作,那也是一點兒不慢,嗖的一下就收了起來。
村本一郎眼看著,很難受,但沒辦法。雖然不歸大村彰弘直管,但現在這個時候,他是屬下。同時心中也忍不住的想,怎么以前跟王言接觸就沒給他送錢呢。
但他不僅不能不高興,還得跟大村彰弘以及王言互相對視,哈哈大笑。
笑過一陣,大村彰弘說道“王探長,那就這樣,該說的都說了,您以后也可以安心睡覺。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吃午飯了,再見。”
“稍等。”王言攔了一手,問道“井口浩二因為施刑過重,已經死亡。他的尸體可以交給你們,不知道你們要不要”